“只是打罵教訓?那為何他又滿身是傷,跑到染歌的身邊,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還是另有別的用意?”柒巖越說越怒,一抬手,正要抓住嬰寧的胳膊時,不料他的身體竟開始犯沉了。
“我……”柒巖怔然,莫非他這幾日身體勞頓,尚未休息好的意思,可是看著眼前的嬰寧,他除了覺得她越發的美艷和迷人了之外,身體仿佛由內而外竄出了一種燥熱。
在神識尚還清醒,柒巖驀然對嬰寧重重的道:“也罷,我也懶得說你了。以后你好自為之!”
柒巖邊說著,抬起腿正要朝向外面走去,琥珀卻突然擋在了他的跟前,似乎絲毫也不打算放柒巖離開似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也全然不顧一切:“駙馬,這杯茶是夫人特地為您準備的。您就喝一些吧……”
“喝茶?”柒巖一時間口渴難耐,正猶疑著是否要伸出手去接過茶鐘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外面傳來的消息:“報——駙馬,大事不好了,公主她突然身體不舒服,連連直喊著身體疼,也許是真心痛犯了,麻煩您趕緊過去看看她!”
柒巖聞言,也不顧所以,一個抖擻重新振作了起來,點了點頭,正欲離開,不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站在門口,對嬰寧冰冷的凝了一眼:“嬰寧,好自為之!”
柒巖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嬰寧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淚雨婆娑,身體卻在瑟瑟的發抖著:差一點,她剛才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差一點,她就要得到駙馬柒巖了。
可是眼睜睜,她竟還是失去了他,失去了柒巖,一想到這,嬰寧長袖一揮,猛地推開了放在她面前的茶鐘茶盤,推開了桌案上燃著的熏香,就連白茶也滾落在了地上:“什么勞什子的玩意兒,白花了我那么多銀兩,結果呢……還不是一樣?”
琥珀微怔著,立刻走上前,扶住了嬰寧:“夫人,您可莫要這樣傷心與難過。您放心,公主她大人有大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將駙馬給主動讓給您的?”
琥珀萬萬沒想到,她剛一說著,迎面而來的就是“啪”的一聲,重重的巴掌,隨著嬰寧抬手的那一刻,砸在了她的臉上,一時間她的嘴角竟有些發腫,捂著臉,眼光里透著一絲茫然。
嬰寧卻指著她,話語里透著深深地埋怨道:“死丫頭,記住。這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什么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也不會剛好落在你的頭上?!?
“是……”琥珀雖然一臉的怔然,依舊點了點頭道。
柒巖腳步匆匆的,重新趕到了長樂宮的公主行宮當中,剛一走到門口,隔著不遠處,就見到門口站著一大堆的宮女太監,還有太醫,正聞著消息,趕了過來。
這樣的匆忙與焦慮,看樣子,季染歌身體不舒服,仿佛是真的了,并不是因為他的突然離開,去了偏殿,所以找出的借口而已。
柒巖俊臉寒沉,不顧周圍人的異樣目光,也更加不顧阻攔,剛走進去時,里面的季染歌正躺在床上,她微瞇著眸子,斜躺著,太醫剛給她診斷過左手,接著又換成了右手,診斷時,她白皙如姣的手腕剛好枕在冰蟾玉枕上……
“太醫,怎么樣了?公主所患之癥,可是真心痛?”柒巖吸了吸鼻子,一張嘴,嗓音透著冰冷道。
“真心痛?”太醫微訝,將季染歌的手放了下來,望向柒巖:“駙馬,不知您是從何處得知,這公主所患之癥,是真心痛的?”
這樣的反問,讓柒巖不自覺的蹙眉:“莫非不是?”他薄唇輕抿著,很快又道,“可若公主不是得的真心痛?那又是什么?”
柒巖邊說著,突然太醫俯下身子,朝向柒巖雙手輕拱著,躬著腰,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絲驚喜:“恭喜駙馬,賀喜駙馬!駙馬您就要成為一個父親了!”
“???”柒巖一時間竟不知該是高興,還是激動,他只能嘴巴微微張開著,老實說,等待季染歌的這一天到來,已經等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話說回來,反倒像是幾個世紀那樣漫長……
可是如今,幸福就在他的手邊,唾手可得時,他卻反倒有些激動到不能接受了,柒巖的心里暗自想著,太醫卻撇了撇公主季染歌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再看了看柒巖,那一張明顯驚訝的臉,他下意識的有些說道:“駙馬,您這是怎么了?莫非公主即將誕下圣子,駙馬您有所不泯嗎?微臣斗膽一問,還望駙馬您切勿怪罪!”
“怪罪?不,不……”柒巖輕努著薄唇,揮了揮手,正欲說些什么,太醫忽的道:“既然是微臣多疑了,那么駙馬您可不可以答應微臣一件事?”
見柒巖一臉的不置可否,眼眸清亮著,透著一絲微光,仿佛在對太醫道著,一切愿聞其詳,那太醫便點了點頭,抬手輕撫著下頜道:“駙馬,您以后可要善待公主……今天公主的身體,其實并不只是因為她懷孕所致,還有一些是因為她情緒太過低落,以致急火攻心,險些動了胎氣所致……”
“情緒低落?動了胎氣?莫非……”柒巖似乎隱約有些懂了,正輕一頷首,意欲說些什么,軟香的床榻前,季染歌悄然微微的一蹙眉,一張嘴竟有些不泯的嗔道:“吵嚷什么呢?怎么閉著眼睛,想瞇一會兒,都不行?”
聽著季染歌的聲音,太醫微怔著,點頭,正要告辭時,突然嗓音低沉,看向柒巖道:“其實駙馬注意些便是了,無須太過憂慮。公主現在身子雖虛,可是已無大礙。待微臣給她一些安胎凝神的方子,再配上一些調理的藥材,駙馬這些藥材一天三次,找人煎好后,待湯藥溫熱時,再端于公主服用。不過飲食忌辛辣刺激以及厚味……”
柒巖聞訊,點了點頭,差人送太醫從公主的房間離開,走到外面去開藥時,他卻留了下來,走到季染歌的身邊,對她一臉的幸福與寵溺道:“公主,恭喜恭喜,您已然快當母親了!”說著,他又忍不住去戳了戳季染歌那五官精致膚色白皙的臉。
季染歌卻突然轉過頭,裝著一臉的怒氣,看似也不搭理著他,老實說,剛才她眼睜睜的望著柒巖離開她,走去偏院時,她似乎五臟六腑都快被氣炸了!
可是如今他竟又跑來這邊,在她的耳邊說起這些,又算得什么回事?季染歌輕抿著薄唇,背對著柒巖,臉側向雕刻精致的木床內側,對柒巖悶哼了一聲,道:“駙馬,您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去了偏院嗎?還說了,再也不理我了?”
“我……”柒巖微怔著,半晌也有些說不出話來,“公主大人,您是不是有所誤會了?我剛才去偏院,是因為有些事,想要找嬰寧問個清楚,并不是想要跟她發生什么,也更加不是……”他正想說,自己并不是存心想要讓季染歌難過的。
可是想著,季染歌剛才險些因為他,動了胎氣,柒巖的心中便有些開始追悔莫及了。
“想解釋?”季染歌的薄唇微撅著,有了一絲上揚道,“駙馬,你且沒有聽過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想著在現代,這句話,她可是天天都聽著。
柒巖雖然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不過季染歌的怒氣,還有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已然不敢讓他再說下去,無奈,他只能一抬手,正要將身上穿著的厚重長袍,一粒一粒的將紐扣解開,只剩下里面的敞衣微微露出了一絲光來。
柒巖正要在嬰寧的身邊重重的躺下來時,嬰寧雖微怔著,很快又看出了那柒巖的意圖,輕抿著薄唇,看似一臉不悅,可是話語當中卻又帶著一絲嬌嗔:“駙馬,太醫說了,孕時初三月是最容易引發小產的謹慎時期,您居然就敢這樣對我?”
柒巖微怔著,吸了吸鼻子,接著仿佛又是一臉的委屈:“可是,公主人稱懷胎十月,若是等到十個月之后,柒巖只恐怕會冷落了公主。更何況,你肚子里的不管是公子還是千金,倘若知道了他們的父親是這樣的寵愛著他們的母親還有他們自己,一臉幸福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因此撒手離開的呢?”
季染歌輕嘆著,繼續轉過臉,佯裝著睡意,“駙馬,您可真是……我說不過你,”季染歌驀地輕嘆了聲,可是柒巖的身體卻已然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對著季染歌如寇丹般朱紅的唇畔,親吻著道:“謝謝你,染歌……你放心,今晚就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很小心的……”
季染歌薄唇輕抿著,雖然她原本心里還憋著許多話,可是聽著柒巖這樣一說,也只能點了點頭。
柒巖則是一臉認真與關切,親吻著季染歌的額頭,并且順延著她五官精致的臉蛋,自上而下的吻著,直到吻向了身體的最深處……
季染歌原本還緊繃著的身體,沒多久,就跟著放松了下來,很快又配合著柒巖,非常的享受。
可是天亮過后,她感覺到經過了昨晚一夜的折騰,自己隱約睡去了幾次,柒巖起床去泡了幾次澡時,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就那樣翻來覆去時,季染歌天剛亮,驀地睜開了雙眼的眼皮,從床上猛地撐起身子,坐起來,柒巖正躺在她的身邊,翻了個身子。
也不知是不是被翻身的動作給猛然的驚醒了,柒巖挺直的身體,突然也跟著坐了起來。
季染歌望著柒巖那挺直硬朗的身軀,頎長而又魁梧,強大森冷的氣場,從他的身體,從他那白皙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當中散發出來的時候,季染歌的心里竟產生了一絲迷幻……
這樣的英俊,這樣的氣場,血氣方剛,恐怕現代時代的頂級男模,也不過如此……可是竟躺在她的身邊,季染歌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羞赧,更多的卻是按耐不住的驚喜。
可是她天生一張冰冷的臉,所以縱使心里驚喜著,可是從表情中卻讓人看不太出來。
“公主,趁著外面的天剛蒙蒙亮,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這么早起來,”柒巖輕撅著薄唇,說起這些時,他的心思一沉,自己昨晚的那些折騰,可是季染歌這么早居然就能爬起來?莫非自己的翻云覆雨,并未能讓她得到魘足?
不好,看來自己還得倍加的努力才行……
柒巖捏著下巴,雙眼微瞇著,半晌,眼里還透著一絲微光,那模樣仿佛在心里正在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