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季染歌正說著,還驀地嘟起了一張精致而又好看的唇瓣,柒巖不自覺的攏了攏眉:“公主,是時候該回宮了。”
柒巖一邊說著,突然正要拉著季染歌起身,可是季染歌原本擔憂著柒巖,現在見他一個人安然無恙,而自己又剛巧遇見了吳世昌。
她忍不住輕撇著薄唇:“駙馬,我還不能就這樣離開。我還有些事要拜托吳世子,去幫我調查。”
“調查人也用不著他!”柒巖一挑眉,見吳世昌剛才聽著季染歌隱約說起正有事要他幫忙調查,正一副意欲洗耳恭聽的神態,柒巖邊忍不住嘟起了唇瓣:“染歌,你想調查什么都行。但是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家!”
“可是,駙馬……”季染歌微微張嘴,可是卻瞥見了一股強大而又森冷的氣質,正在她的面前聳立著,她下意識的輕努著薄唇,一轉身卻對吳世昌道:“對不起,吳世子。看今天這種情況,我們只能改日再聚!”
原本季染歌只不過是一場江湖義氣,可是人剛一說完,還等不及那吳家的大世子回應,整個人便被柒巖給騰空拎起,還一把扛在了他的肩上。
“駙馬你放我下來……”季染歌有些掙扎的說著,不料,柒巖卻是更加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著,聽季染歌這樣一說,他嘴角上揚著道:“公主我若是放了你,豈不是成全了你和別的男人。所以請恕柒巖失禮和冒犯了!”
雖然是老夫老妻一場,可是柒巖在平日里與私底下單獨面對季染歌時,簡直判若兩人。
季染歌吸了吸鼻子:“難道你對我所做的這些還少了嗎?”
她正微撅著薄唇說道,不料,柒巖突然一把將她給放了下來,季染歌驀地感覺到自己正站在四平八穩的大馬路,而她的身后則是一堵高墻。
她一邊瑟縮著,往后退了幾步,嘴里下意識的嚷道:“喂,你想干什么?”
“我想……”柒巖攏了攏眉,“莫非你想壁咚我?”季染歌忍不住微訝的說著,柒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只不過,聽著季染歌的話,他情不自禁的蹙著眉道:“壁咚?什么意思?”
“壁咚的意思就是……”季染歌正說著,突然有種猶如中了圈套一般的感覺,她緊閉著雙眸,感覺到柒巖已經俯上了她的額頭,留下了甜蜜的一吻。
而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了身旁有目光正狠狠地凝著她,季染歌仔細的凝了那人一眼,卻發現彼人正是嬰寧。
“駙馬,我聽說你一個人來這護城河,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所以我前來看一看,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嬰寧冷冷的白著季染歌,對柒巖道。
柒巖微怔著,而這時的季染歌更加疑惑了,今晚嬰寧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柒巖對嬰寧自然是沒好氣的說道:“我能有什么需要?我和染歌在一起,正……”
季染歌突然起身道:“若是嬰夫人也在這,那就麻煩你照顧好駙馬。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
季染歌一邊說著,便重新找到了綿雪,正牽著馬繩,欲騎在馬上,不料柒巖突然察覺到了什么,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拽住了馬繩:“染歌,你不是答應過我,現在是你的非常時期,你怎么能騎馬?”
可是季染歌正氣著覺得,這個時候嬰寧的出現,說不定就是得到了柒巖的默許,否則她又怎么會知道今晚柒巖來吟香閣的事?
看來這柒巖也是瞞著她,私底下和嬰寧有所來往的,她便跨上了馬,對柒巖回頭招了招手道:“駙馬,這應該不重要吧?依我看,你還是照顧好你的另一個夫人……”
季染歌正說著,不料,柒巖正回頭時,卻見到剛才還好好的嬰寧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崴傷了腳。
“嬰寧你怎么……”柒巖原本意欲教訓她幾句,嬰寧卻突然嘟著嘴口聲聲的嚷著:“駙馬,我的腿好痛,你來幫我一下。”
柒巖看了看季染歌,又看了看嬰寧,猶豫了一會兒,走到了嬰寧的跟前,一把將她的身體給扶穩,之后又看了看她的腳。
“這么一點兒小傷,應該沒什么吧,”柒巖冷冷的道。
那嬰寧原本張著嘴,欲說些什么,可這時見到季染歌已經因為生氣逃走了,嬰寧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悵然若失。
嬰寧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卻突然仿佛發現了什么似的,對柒巖道:“駙馬,公主她……好像走了。”
柒巖怔住,回頭望時果然見到季染歌已經騎著馬離開了,他的心里便猶如一團火焰正在燃燒著,這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
剛才還在和這吳世子私會,可是一見到自己跟嬰寧在一起,居然就生氣成了這樣還說走就走?想到這些,他便有些黯然,沒有去追季染歌,而是對嬰寧道:“你的腿還疼不疼?能自己走回去嗎?”
“我?一個人?”那嬰寧正欲說些什么,突然搖了搖頭,嘟著嘴道:“應該能的,駙馬,”她說著,突然一把松開了剛才搭在柒巖身上的一只手,之后佯裝著要走幾步,不料,正往前方走了不遠處,卻又摔了一跤,而她竟沒有看到前面的一塊巨石剛好正在她的腳邊,就在她無意間佯裝摔倒的那一刻,嬰寧的腳竟然被巨石給磕紅了一條長長的印記。
“啊,駙馬,好疼……”嬰寧正說著,突然勾起了嘴角,仿佛快要哭出了聲音。
原本她只是在佯裝,沒料到居然真的讓自己摔倒,早知道這樣,她就該佯裝那個被摔倒的人是季染歌了。
柒巖輕努著薄唇,走到了嬰寧的跟前,發現她的雙膝被面前的一塊巨石給磨破了皮。
他便情不自禁的蹙著眉,來到了嬰寧的跟前,俯下了身子道:“你的膝蓋都破了,還能走路嗎?”
嬰寧搖了搖頭,正欲說些什么,可是淚水便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而這時,她再也忍不住一轉身便撲在了柒巖的懷中。
柒巖攏了攏眉,若是平時這個時候的他一定會一把將嬰寧給推開,可是如今見她受了傷,還是因為自己。
他便有些于心不忍,輕嘆了聲,對嬰寧道:“也罷,今天你我都只剩下兩個人。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便一把將嬰寧給扶上了馬,而將自己的馬騰讓出來給對方的柒巖,則是一只手牽著嬰寧的馬僵,另一只手牽著自己的,原本來時的騎馬動作轉成了步行,于是回家的速度竟慢了些。
等到重回長樂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嬰寧見到柒巖一路上竟讓自己的馬讓給了她,還一臉神色專注的在對她關心著,便有些得意忘形了起來。
剛到長樂宮的門口前面,她抬頭看向柒巖時,目光里充滿了期許,然而迎來的冷漠,讓她終究甚為失望。
“巖哥哥,”嬰寧雖然臉上笑嘻嘻的,心里卻是說不盡的酸楚。
不料,柒巖竟非但沒有,還轉而讓管家通知琥珀,不料,琥珀那一晚剛好因為有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尚未及?之年的小宮女櫻桃。
這櫻桃剛躺下正準備歇著,忽的卻聽見了王管家的聲音,立馬從凝香閣的里面跑了出來。
不料,王管家站在門口,一臉焦慮的催促道:“快點,出來迎接側夫人。她今天受了傷,正需要人……”
“受傷了?”櫻桃一臉的微訝,急忙穿好了衣服,很快卻又一臉的焦慮,心想著,今晚剛好琥珀姐姐不在,明天還不知會發生些什么。
剛走到長樂宮門口時,駙馬柒巖的手里牽著兩匹馬站在公主府門口。
櫻桃挑眉,一看,那馬上居然還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嬰寧。
櫻桃一臉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夫人,聽說您受傷了?”
嬰寧原本受了傷,可是突然見柒巖派人叫琥珀前來,心里便瞬間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來柒巖并不打算抱她回凝香閣了,而是打算將她交給琥珀。
可是誰料到,今晚琥珀居然不在,進來的是一個新到長樂宮不久的小丫頭櫻桃,
想到這些,她便輕努著薄唇,她的話語當中透著一絲明顯的慵懶,讓櫻桃吃了一驚,可是,轉瞬之間,櫻桃又嘴角上揚著:“夫人,您今天和駙馬一起回來的?”
嬰寧一臉的不奈,輕撇著嘴角,心里輕聲冷哼了一聲“廢話。”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柒巖已然朝向她一點頭,繼而對櫻桃道:“照顧好你家的夫人,她的膝蓋受了傷,行動多有所不便。這段時間你就費心盡力一些……”
“是,駙馬,”因為側夫人嬰寧的緣故,自己又剛來長樂宮不久,讓柒巖都因此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可是今天柒巖居然一下子就和她說了那么多的話,櫻桃一臉受寵若驚之余,頻頻的直點著頭。
嬰寧在一旁,見到柒巖說完這些時,便不再言語,而是將拴馬的韁繩交給管家之后,獨自一個人背著手,轉身準備離開。
嬰寧輕努著薄唇,低沉著一張臉,驀地從馬上正要跳下來。
一時間,一旁的櫻桃霎那間臉色慘白,淚珠子都在眼眶當中轉悠著。仿佛是真的被嚇住了,嘴角卻在言語著:“夫人,您這是?”
嬰寧揮舞著一雙如媚的眼睫,扇形一樣上下揮動著。嘴角卻在微嘟著,就連模樣也甚是楚楚可憐的說著:“巖哥哥,駙馬他不要我。姐姐又懷有身孕,這個家我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現在從這馬上摔死!”
嬰寧的話語立刻惹起了櫻桃的一臉焦慮,她接連著往后退了幾步,嘴里連聲嚷道:“夫人,可是您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啊!況且,琥珀姐姐還不在,若是她知道了,豈不是要巴我一層的皮……”
櫻桃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嗓音在嗚咽著,說到最后時,整個人已然被淚水給覆蓋,快成了一個淚人,而她的話語自然也跟著含糊,到令人難以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