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木箱子,嬰寧的雙眸一點一點兒的黯淡。并且深邃了起來。隨后又輕撇著薄唇,一臉的難以置信。
嬰子燁的臉更加煞白,很快又變成了紅色,黑色……
“哥,這怎么回事?箱子里放置的究竟是什么?怎么不見,東西呢?”
嬰寧一邊說著,她的雙眸一邊探查和摸索著望向了箱子的四周圍,試圖從中發現是否有什么夾層或者隱形的機關。
可是還沒有等到嬰子燁的回應,一種無聲的沉默,讓嬰寧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鮮少從哥哥嬰子燁那里感覺到過那種類似于駙馬柒巖那冰冷的氣息。
“別多問了,”嬰子燁微勾著薄唇,可是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了一絲伶俐,“剛才那個黑衣人……”
嬰寧輕捂著薄唇,一臉的詫異,仿佛想起了什么,“哥哥,這樣說來,這一切都是剛才那個黑衣人所使用的調虎離山之計?”
“莫非他并不是針對我們,而是想要取走這木箱子里的東西,所以才將我們引到了院中?”嬰寧大著膽子,假設性的說著。
“這個……也許是吧”嬰子燁的眉宇皺成了一道隱形的川字,在內心思忖了一陣道。
“可是,”他輕嘆著,驟然間搖了搖頭,父親丞相大人生前留下的遺物,竟就那樣的消失匿跡了,若是這件事,沒有徹查清楚,恐怕自己將來若是死了,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難以面見他。
嬰子燁的嘴角輕抽搐著,嬰寧望著哥哥,他的臉立刻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做錯了事的樣子。雖然小時候每次闖了禍的是她,可是每一次那個代她認錯的卻是哥哥嬰子燁。
那時候小小的他,臉色也是同樣白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的,而且還一臉的沉默,俊俏而又冰冷的臉上透著明顯的絕望……
嬰寧輕撇著薄唇,腦海中閃現出了從前的那些畫面,點了點頭:“哥,你想說的,雖然沒有說,可是我卻清楚……你放心,我這就去長樂宮,將東西給取回來……”
嬰寧覺得,自己如果所猜沒錯的話,剛才那個黑衣人說不定就是季染歌扮的。
也許此時的她早已經得知了一切,才使用了這樣的調虎離山之計,不動聲色將木箱子里的東西給取走了。
至于那木箱子里的,不用問,除了父親和杜太后之間的定情信物又能是什么?嬰寧自顧自的揣測著,轉瞬之間臉上便溢滿了無聲的怒氣。
“長樂宮?”嬰子燁微訝,他張了張嘴,正欲說著,“妹妹,沒有真憑實據,切不可輕舉妄動”之時,嬰寧竟已轉身,重新坐回了馬車,朝向將軍府外面而去。
嬰子燁望著嬰寧這樣的匆忙,有些微怔著,可是一眨眼,腦海中即可又浮現出了小時候,想了想,他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么多年了,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
可是話剛說到嘴邊,卻又突然擔憂了起來,若是嬰寧真的因為一時間沖動,得罪了長樂宮的宮主季染歌怎么辦?且不說,季染歌是固倫公主高高在上,就單說嬰寧現在和駙馬柒巖還有婚約在,若是這件事尚未處理妥當,那么妹妹嬰寧只怕以后在長樂宮的處境會更加艱難。而他的仕途,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嬰寧,”嬰子燁輕撇著薄唇,攥緊了拳頭,卻又咬牙切齒的說著,“不行,徐管家你得趕緊給我背馬,我要去將嬰寧給我追回來。”
嬰子燁正說著,旁邊立著的傭人相互之間對望了一番,立刻叫來了徐管家,這徐管家剛給嬰寧備好了馬車,正準備去歇息,立刻又聽見了主人嬰子燁的召喚。
雖然他有些輕蹙著眉宇,隱隱有些不耐,可是內心深處忽的生出了一種直覺與擔憂,莫非這將軍府最近要出啥子大事了?
“是的,將軍”徐管家一邊朝向嬰子燁點了點頭,一邊身體往后退著去備馬。不一會兒,終于準備好了,徐管家才重新走到了嬰子燁的跟前,對他躬著身子赴命道:“將軍,您要的馬匹……馬匹,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將軍府的門外面候著。”
嬰子燁的腳步匆忙,二話不說,立刻走到了將軍府的門外面,一眼便目睹到了眼前的門口石獅子雕像旁邊拴著的正是那匹太后賜給他的汗血寶馬。
想當初,他被杜太后給加官進爵的同時,太后還給他賜了這匹行如赤兔的汗血寶馬,到他的將軍府當中。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嬰子燁縱身一躍,跨上了馬鞍,手中一緊勒著韁繩,嘴里卻在喃喃自語著,身體之下的千里寶馬也猶如受了命令似的——
“駕!”
伴隨著嬰子燁的抬腿一踢,千里馬化身成了離弦的箭,朝向嬰寧所離開的方向直追著飛奔而去。
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雖然他騎乘著的是千里寶馬,可是嬰寧也是同樣拴著千里馬的馬車,雖然不如嬰子燁的馬匹身形健壯,可還是比嬰子燁的多了三匹。
縱使嬰子燁追趕著去的時候,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腿,身輕如燕,健步如飛,卻還是晚了一步。“嬰寧!”嬰子燁馭的,剛在長樂宮的門口停下馬匹時,望著石獅子旁邊的馬車,早已經遠遠的停在了那里,只見馬車卻不見人,嬰子燁的雙手攥緊成了一道拳頭,卻又手心里實打實的出了一把汗!
怎么辦?他的心自顧自的想著,剛準備邁著腿朝向長樂宮半敞開的門扉走進去,可是忽的又覺得不妥,于是一轉身,他決定先離開……
卻不料,這一切都是中了有心人的計謀。
“交代你的事,都辦妥了嗎?”黑暗中,一道銀光乍現,頭戴銀色面具的首領剛一出言,嗓音沙啞當中透著一絲明顯的旖旎與古怪。
黑衣人點了點頭,立刻回應著道:“老大,一切都辦妥了。放心吧,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是我們的,可是應該會想到固倫公主或者其他人……”
頭領沒有太過的波動,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東西?”
黑衣人遲愣了片刻,“快一點,有些話我不想重復第二遍。”首領的話語剛一出言,黑衣人終于不再猶豫,一低頭,一件女人的紫紅色的肚兜便從他的口袋當中取了出來。
望著那件肚兜上的鑲嵌著閃閃發光的“蓉”字,首領的嘴角有些微翹著,這些事只要一旦引起了作用,一旦天下的戰火被點燃,他們遲早會懷疑到風國。而自己這些名為走鏢,實則販賣銀盔鐵甲的倭族人,誰又會想得到一切會是他們所為?
首領一邊想著,一邊轉身,云臺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輕一抬手,手指間便自然的流露出了好聽的音節。
這樣美麗而又猶如天籟之音的樂聲,不知為何,隱隱卻透著幾分裊繞與哀愁。
“圣女……”首領剛一走到白衣女子的跟前,朝向她行著禮說道。
圣女微訝著,抬起頭來,目光匆匆的朝向眼前的黑衣男子一瞥,眼前之人,季國十大宮廷侍衛之一的影,如今竟成了她的坐下。
可是最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這么晚了,他居然還會出現?
“什么事嗎?”臉上帶著白色面紗的女子,眉宇間微微皺著,嗓音冰冷的開口道。
黑衣人點了點頭:“圣女,我們找到東西了,這個就是……”
圣女輕一疑惑,停下了手指尖的琴弦,輕一瞥,發覺眼前的黑衣人手中拿著一件紅色的女人肚兜,她便繼續一邊撫著琴,一邊輕撇著唇瓣道:“你手里拿的,我看不清……”
黑衣人的首領,點了點頭,之后步行著走到了圣女的跟前:“圣女,請您過目。”
白衣的女子剛一點頭,身旁的兩個粉色長裙的女子,立刻接過了黑衣人手中的肚兜,遞到了圣女的跟前。
圣女薄唇微勾著,卻一眼便瞥見了肚兜上映著的“蓉”字,“這個?”
“乃是季國的太后所有,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太后年輕的時候,所相好之人是他們的丞相嬰昭。”
“太好了,”圣女點了點頭,只是微微一蹙眉,“可是,世人都說她害死了他,還真的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黑衣人雖然知道,圣女說的只是世人,并不代表著她,可是卻又回應著道:“圣女,那這個……應該如何處置?”
“還是先留著吧?”圣女輕一瞥唇,饒有興致的說著,“畢竟有了它,一切就都能擁有。”
“只不過,……”她突然蹙著眉,在季國,她可是知道曾經有一個厲害的對手,季染歌,雖然她只不過是和她匆匆的見過幾次,可是卻覺得那個女人外表的溫柔,骨子里面透著一股子不愿服輸的精神。
當然,除非能拿到那本《四國志》……圣女想到這些,突然道,“還不夠,季染歌和《四國志》,我都要。”
“這個?”影子的眉宇間輕一蹙起,猶如一道屋山化解不開,“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圣女問。
“沒有,屬下這就去辦”影子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退下,圣女卻是連個眼神也沒有,只是依舊自顧自的撫著琴。
她的琴聲依舊充滿著幽怨,如泣如訴。雖然自己貴為倭族人的圣女,可是倭人一族的圣女又有什么意思?她想要的并不只是海上。
而是一整個天下,還有那個她七歲那年見到過的男子,據說他也在季國。
據傳聞,他;風流倜儻才華橫溢,一表人才,舉世無雙。
據傳聞,他;才貌雙全儀表堂堂,而且已有家室。
據說,他還迎娶了季國最貴胄的女子,成了季國的駙馬……
圣女正低頭撫著琴,突然她的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