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朵白月光正在手撫著琴弦,低著身子撫琴,不料,從她的身旁出現(xiàn)了一道銀色的光芒。
“美人,你因何在此獨(dú)自一人悶悶不樂?”冷俊的外表,微勾著譏俏的薄唇道。
圣女微怔著,蹙了蹙眉,可是眉宇間又透著一絲不悅:“什么人?”見那人遲遲沒有回應(yīng),她便繼續(xù)輕撫著古琴。
“在下……杜寒,”低沉猶如大提琴一樣的聲音響起時(shí),女子輕微怔愣著,雖然剛才聽著那人譏諷的語調(diào),看似在對她的調(diào)侃,可是現(xiàn)如今居然聽著那個名字時(shí),她的心猛地一跳。
這個名字,怎么那樣的熟悉?
“你是?杜寒?”圣女輕抿著薄唇,道。
杜寒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下乃是風(fēng)國的太子。敢問小姐的芳名?”
圣女輕抿著薄唇,之后又冷冷的低著頭繼續(xù)撫琴。
見對方也不理會自己,杜寒的眉宇間微微一蹙,可是轉(zhuǎn)瞬之間又說道:“我總該知道,自己未來迎娶的女子的名字?我喜歡小姐已經(jīng)很久了……”
圣女淡淡的道:“既然你喜歡我已經(jīng)很久了,那么你總該知道我的名字?又何須問?還有你說未來你會迎娶我?雖然你貴為風(fēng)國的太子,可是我若不允,難道你打算強(qiáng)搶民女?”
“強(qiáng)搶民女?當(dāng)然不會,”杜寒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只不過,沒有人在這世間會比我對你更好了,不信你就試試看”杜寒正說著,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身體。
圣女仍舊一臉的不置可否正在垂著手撫琴,竟不料,杜寒突然一個縱身,越上了屋檐,“謝莎麗,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找的人在長樂宮?”
“只不過,那個男人早已經(jīng)心有所屬,除了固倫公主季染歌之外,不會再愛別人。不信你就試試看咯!”銀色的身影剛一說著,便遁空遠(yuǎn)去。
“長樂宮?”那是什么地方,謝莎麗一臉不可思議的輕眨著雙眸道。
……
長樂宮
宮女們聽說側(cè)夫人一聲不吭的外出了,總算是長樂宮少了個磨人的妖精,正一臉的慶幸,可是同時(shí)又很害怕被人怪罪似的,一個個都緊繃著臉不敢笑出聲來。
于是,只能沉著臉,自顧自的干完該干的事情,天色已晚,轉(zhuǎn)身便又去歇著,可是才剛躺下,聽見了凝香閣里的側(cè)夫人突然回來了。
凝香閣的宮女紛紛立刻驚訝著發(fā)出了聲音,她們?nèi)家苫笾烤故窃趺椿厥拢坎皇莻?cè)夫人因?yàn)楹婉€馬賭氣,駙馬也不要她,所以已經(jīng)一氣之下怒氣的逃走出宮了嗎?怎么現(xiàn)在這個時(shí)候突然又回來了?
可是微訝歸微訝,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從床上爬起身來,麻利的穿好身上的衣服,大家紛紛不約而同的來到院子中,等待著側(cè)夫人嬰寧是否有什么話訓(xùn)斥的。
果然,嬰寧剛一回來,眉宇間微微的蹙成了一道隱形的“川”字,只是輕略的說了一句,“我剛從將軍府回來,現(xiàn)在要去夕顏閣,你們誰跟我去?”
“夕顏閣?”宮女們紛紛微訝不已,她們?nèi)f萬想不到,這么晚了側(cè)夫人居然要去夕顏閣?不過也對,駙馬柒巖對公主季染歌的專寵,恐怕任憑哪個女人見了都會心生嫉妒,眼紅不已,更何況是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了。
雖然丞相現(xiàn)已不在,可是據(jù)聞,嬰寧還有個哥哥,在京城的皇宮里當(dāng)著年輕有為的將軍,這件事現(xiàn)在整個長樂宮的人都在紛紛的傳聞著。
“我們跟你去……”幾個宮女自告奮勇的說著,她們名為是在回應(yīng)著嬰寧,似乎是想幫她出頭,可是實(shí)則是不愿放下這個機(jī)會,看一看熱鬧。
還有一幫宮女也跟著回應(yīng)道:“我們也是!側(cè)夫人,我們也要去。”這些人實(shí)打?qū)嵉南肟礋狒[。
嬰寧微訝著,沒想到自己這個側(cè)夫人,怎么一夜之間變得人氣這樣高了,原來一直不冷不熱的長樂宮的宮女們,居然一夜之間對她一呼百應(yīng),她修長而又精致的睫毛,猶如兩只好看而又上下翻飛的蝶翼。不斷的顫抖著。
“你們……還有你們……”嬰寧一抬手,便從眼前的宮女當(dāng)中挑選了幾個最高最健壯的,一起齊步走到了夕顏閣。
其中,嬰寧走在了眾人當(dāng)中的最前面,其余的十三個宮女緊緊的跟隨著走在后面。
來到了夕顏閣,季染歌正在房間里,坐在公主長凳上看著古書有些困倦,連連打著呵欠,駙馬柒巖微勾著嘴角,站在她的身后,給她一臉溫柔而又專注的揉捏著肩膀,當(dāng)成是睡前的按摩。
他的動作輕柔,不急不滿,甚合季染歌的心意。可是突然間從宮廊的外面,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呼喚:“公主,不好了。側(cè)夫人離開了……”
“側(cè)夫人?她離開了?”季染歌微微的蹙眉,莫非她是因?yàn)槌源琢笋€馬柒巖對她的專寵,可是剛一抬起頭,對上柒巖那冰冷決然的美眸,季染歌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了一臉的平靜。
“染歌,天色已晚,我看不如我們早早的休息了”柒巖試探性的問著,季染歌輕一挑眉,想著柒巖白日里剛進(jìn)宮中半日,好不容易從宮里回來,居然又要陪她。家事國事,甚是辛苦,于是便輕一抿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只不過,不知嬰寧她這么晚了獨(dú)自一個人出了長樂宮,會不會有所危險(xiǎn)?”
“危險(xiǎn)?怎么會呢,”柒巖微勾著唇瓣,若笑非笑的望著季染歌,轉(zhuǎn)瞬之間又換上了一臉寵溺而又專注的表情,“染歌,倒是你,明明挺著一個大肚子,還平白的操著那些事不關(guān)己的心。再這樣下去,你都要瘦了……”
“瘦一點(diǎn)?怕什么,豈不是會更好看?”季染歌道,柒巖卻輕蹙著秀眉,“可是,染歌你唯有胖一點(diǎn)兒,才不會那樣的辛苦。”
“還有我已經(jīng)查閱過,知道只有寶寶在媽媽的肚子里時(shí),媽媽心緒平靜,肚子里的寶寶才會跟著高興,”柒巖一邊輕點(diǎn)著染歌的肚子,一邊說著,說完,他忍不住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季染歌的小腹前。
“來,讓爸爸聽聽,里面的動靜”柒巖正說著,季染歌突然有些難為情的紅著臉,“駙馬……”
“果然,他剛才好像動了一下,這個家伙一定是一個頑皮的臭小子,”柒巖微勾著薄唇,罵道。
季染歌輕揚(yáng)著雙眸,望向了柒巖,見她一臉的緘默,柒巖突然抬著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啊?瞧我都忘了,還真的該死,不過娘子你可別介意。為夫我不是這個意思,為夫我的意思是,孩子只要是我和染歌的,生男生女我都一樣愛的。”
“你不是更喜歡男孩子一些嗎?”季染歌邊說著,邊回憶著道,剛才柒巖說著男孩子的時(shí)候,臉上洋溢著明顯的興奮,就連雙眸里還透出了一絲清亮的眸光來。
“娘子,你莫要多心。為夫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說過,更喜歡女孩子一些……”仿佛隱隱揣測到了季染歌的想法,柒巖連忙說著道。
“……”季染歌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突然之間甩了甩頭發(fā),“算了,駙馬,我沒事。今日良辰美景……”
季染歌說著,正準(zhǔn)備去歇息時(shí),突然感覺她的身后有一陣溫暖,均勻而又持重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畔。
“染歌……”他輕聲低語著她的名字。
季染歌的臉色潮紅,猶如兩朵云霞攀上了她的耳根,可是她卻又薄唇輕抿著,臉上的冰冷,讓人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染歌正悶悶的睡去,可是耳畔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讓她從夢中驟然驚醒。
季染歌坐起身來,正準(zhǔn)備起床去外面看看時(shí),只聽見耳畔傳來了一陣熟悉:“側(cè)夫人,你在這里干什么?還帶著這一幫人?”
霓裳雖然覺得疑惑,這么晚了,側(cè)夫人嬰寧非但沒有去睡著,反而還帶了一竿子十幾個宮女,一同出現(xiàn)在這里,莫非是沖著駙馬來的?
“駙馬和公主都已經(jīng)睡下了,若是想見他們,明天早起,”霓裳微勾著薄唇,想著平日公主季染歌平日里的樣子,一臉不動聲色的說著。
“駙馬他睡下了?”嬰寧一臉的微訝,卻輕搖著腦袋道,“可惜,我今日可不是來找他的。你家的主子人呢?快叫她出來!”嬰寧振振有詞的說著,霓裳輕眨著雙眸,“我家的主子?”那不是季染歌嗎?
“可是公主和駙馬一起睡著,你如何驚動她?”霓裳的雙唇輕抿著一絲不悅道。
“那我可不管,”嬰寧雙手插在腰間,若是平時(shí)她對季染歌心生忌憚,可是今日仗著自己人多,她才不怕她?可是嬰寧卻萬萬想不到,自己身后跟著的那幫人,卻是一群來跟著看熱鬧的。
“季染歌她搶了我的男人,現(xiàn)在還去將軍府偷了我家的東西。像她處處刁難于我,我又豈能容她?”嬰寧一臉蠻橫,雙手插在腰間說道。
“公主偷了將軍府的東西?”霓裳暗自思忖著,一邊打量著嬰寧,仿佛她今日是有備而來,亦或者平日一直相安無事,莫非是在縱容著季染歌?
霓裳想了想,一雙精明的眸子,眼角若笑非笑的望著嬰寧:“側(cè)夫人?我想,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且不說,今天晚上公主一直和駙馬在房中休息,并未出過長樂宮;就算是換作了平日,她會有什么動靜,我們也不可能不知道……”霓裳如實(shí)的說著。
嬰寧雖然怔愣著,可是卻又一臉不屑的輕撇著薄唇:“那我可管不著,總之能在長樂宮偷東西的,除了固倫公主之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