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巖原本意欲阻攔,可是卻又望見季染歌一臉的興高采烈,便沒有阻攔著她。唯一只是疑惑著,季染歌究竟會如何回應,眼前的這對嬰家兄妹?
用何種方式?
果然,季染歌剛一進宮便徑直往永和宮所在的方向走去,正殿前面,杜太后一臉的神色凜然,正坐在永和宮的正上方,看清來的人是季染歌時,她的嘴角微翹著上揚。
“染歌,你來了?怎么想起到哀家的永和宮來了?這么久了,來,到哀家的身邊來,哀家真的想好好的看一看你,順便再好好的看一看哀家的小皇孫!”
“是……”季染歌正要走上前時,突然眼角一個上揚,瞥見到在太后的身旁,出現了一個身影,她正往前走了幾步,那個身影便也剛好往后退了幾步。
終于,她看清了那人,原來是一個女子,“張瑩瑩參見固倫公主,”當張瑩瑩望著季染歌時,一臉的遲疑,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固倫公主,可是前不久她大半夜在將軍府跟前,所看見的那位,莫非是……?
張瑩瑩越想越難以置信,臉色通紅了起來。
季染歌嗯了一聲,原本想說些什么,可是突然聽見了張瑩瑩,就連交友廣泛的她,也不自覺的遲疑了,張瑩瑩,陛下……陛下,張瑩瑩。
因為金池兒的事,季染歌有些沉默著,“張瑩瑩,除了陛下,你還有喜歡的人嗎?”突然開口,季染歌直言不諱的道。
張瑩瑩聞言,一臉遲疑的搖了搖頭:“沒……沒有啊,公主,你怎么了?”
她正納悶的扣了扣腦袋,莫非是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這位公主?還是因為上一次認錯人的事,可是上一次她又不是故意的,還有固倫公主又是怎么知道的?
“沒什么,”季染歌一臉深邃的看著張瑩瑩,正搖了搖頭,突然就見到小皇帝季子晟正遠遠的從永和宮外面的宮廊上走了過來。
“皇兒孫季子晟,參見皇祖母!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子晟正說著時,突然一臉的遲疑,居然在皇祖母的身邊站著的人是張瑩瑩,而張瑩瑩的旁邊,正站在前面背對著他的人,居然是……“皇姑姑?”
季子晟一臉興奮的望著眼前的季染歌,上一次她告訴給他有關于金池兒的消息時,他就高興了好幾天。
雖然最終還是沒有見到金池兒,可是一聽說季染歌是在看著自己的表現,季子晟便躬著身子道:“皇姑姑,不知道池兒現在在哪兒。怎么樣了,朕的……朕的表現,能否通過她的考驗了呢?不知皇姑姑有沒有見過她?咳,朕的意思是,皇姑姑,你看看現在朕比以前更加的勤政愛民了呢!”
季子晟面上露著一臉的高興,可是心里卻是對金池兒止不住的思念。
季染歌微微的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么,可是卻又一眼望見了旁邊的張瑩瑩,雙眸深邃而又通紅,仿佛無比的嫉妒著甚至還有一絲深深地憎惡。
“好的,陛下果真是比以前更加的勤政愛民了,可是,金池兒……”她卻不能告訴他在哪兒,除非經過了金池兒本人的同意。
其實,她也是同樣的好奇著,當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后的季子晟,突然發現了他身邊的金池兒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只能依靠著別人保護,而是現在手下也擁有著數十名工人的工頭時,究竟會有何的反應。
季子晟望著季染歌的欲言又止,突然眉宇間緊蹙成了一團,莫非……金池兒,出了什么事?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便也越放心不下。
可這時,高臺上的杜太后突然一臉不耐的咳嗽著:“陛下,哀家早就已經說過,你跟金池兒,是不可能的。哀家正有意賜婚張瑩瑩給你,瑩瑩,是嗎?”
張瑩瑩微微的一點頭,雖然心中早已經萬分雀躍,可是臉上卻又一副明顯的矜持:“陛下……”
她輕聲的呼喚著季子晟的名字,哪知道,季子晟竟也不回應,而是將雙手背在了身后,轉身便要走。
望著他的背影,張瑩瑩一時情急,竟有些淚水開始模糊了視線,可這時杜太后卻突然道:“瑩瑩,你可別這樣。常言道,再好的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養出來的。”
想當初,我和你的皇爺爺感情不也是在擁有了染歌和先皇之后,感情才慢慢好起來的嗎?”
杜太后的一席話,讓張瑩瑩立刻又內心充滿了信心,她起身,走到杜太后的跟前,躬著身子行著禮道:“既然如此,那瑩瑩先告退了。”
杜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短暫的應了一句,“去吧”,張瑩瑩這才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記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季子晟。
可是,季子晟卻心如死灰似的,看也不看一眼張瑩瑩,張瑩瑩一臉的委屈,只好轉過身走了。
望著季子晟和張瑩瑩這樣,杜太后原本打算讓季染歌勸一勸季子晟,可是又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只好暗地里對季染歌使著眼色。
季染歌微怔著,可是突然輕抿著薄唇,提議道:“陛下,染歌在民間的時候,聽說民間有一種游戲,四個人湊成一桌,大家聚在一起,一邊湊著東西南北,一邊又同時堆著長城。這種游戲,不知陛下感興趣嗎?”
一聽季染歌這樣一說,季子晟微怔著,雖然季染歌說的這種游戲,他從未聽說過,也更加別說見過,可是卻又選擇了同意,實則是想從季染歌的嘴里得到更多有關于的消息:“好啊,皇姑姑。什么樣的游戲,居然能在桌子上堆長城?”
聽說季子晟突然也來了興致,杜太后突然點了點頭,微翹著唇角,心里卻在想著,固倫公主果然很有辦法。
“這個游戲就是,”季染歌輕咳了幾聲,開始做著游戲的介紹,“四個人為一桌,然后用一種木頭做成的小方塊,方塊上面還刻著有印花和字跡。若是陛下有興趣,剛好在我的長樂宮就有一副,這就去派人取來。只是不知母后的意向如何?”
她一邊說著,突然扭轉過頭,看向了身后的杜太后。
杜太后輕一怔愣著,聽著季染歌這樣一說,趕緊點著頭表態道:“聽起來不錯,不妨就放在咱們的長樂宮吧?反正哀家也好久都沒有人來陪著,說說話更別說是一起玩了!”
杜太后的話才剛一說完,季子晟立刻道:“皇兒孫遵命,”說罷突然對季染歌行了個禮,“對了,皇姑姑您剛才是說,這個游戲需要四個人一起玩?”
“嗯,”季染歌點了點頭道。
“可是現在加上皇祖母,咱們一起才三個人,那怎么行?”季子晟問道。
“這個簡單,派人去通知的時候,也一并把駙馬和嬰寧請過來便好,只可惜,瑩瑩先走了一步,”杜太后道,“要不然咱們還真可以來一個一家人團聚了。”
“一家人團聚?和張瑩瑩?”季子晟一臉的震驚,可是卻又終究忍住了話語,心里只是在暗暗的想著,幸虧張瑩瑩不在,否則,他還真的未必會有現在這樣好的心情了。
季染歌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季子晟的心事,急忙朝向他搖了搖頭,雖然他的心里掛念著金池兒不假,可是犯不著回回都因為這件事惹得杜太后不高興。
否則,將只會讓杜太后更加討厭著金池兒,到時候,受到牽連的也還是她。
季子晟回應似的,朝著季染歌眨了眨眼睛,暗地里小聲地說了一句,“明白。”
季染歌沒再多說,只是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這時,將軍府。
聽說季染歌進了永和宮的事情,嬰子燁一臉的焦慮,怎么會這么巧合?剛經過了昨晚,季染歌今日就進了皇宮?莫非是昨晚那個叫做陌兒的小丫頭,終究還是出賣了自己?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長樂宮的人沒有一個是靠得住的。
凡事還得靠自己啊!
嬰子燁疑心生暗鬼,正滿臉的千愁萬緒,打算穿著整齊,隨時準備入宮的時候,剛走到將軍府的深院內沒有多久,嬰子燁便隱約一眼望見了院子內的黑衣人。
“又一個討人厭的家伙,”嬰子燁自顧自的說著,可是一轉念卻又覺得,自己現在距離之前所說的三日還未時尚早。
不想惹麻煩的他,轉過頭便想匆忙的往外走,可是剛走到將軍府外還沒有多久,忽然就聽見一聲冰冷的呵斥,正從他的身后傳了出來:“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去?怎么看見了我,就想要逃走?”
“我……”嬰子燁一臉氣鼓鼓的,驀然回頭時,一眼便瞥見了身后的黑衣人,“你是誰?”
“神書弄到手了嗎?”或許是被嬰子燁毫不客氣的語調給怔住,黑衣人便不再繞著遠道,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可是,你們不是說,還有三天?”嬰子燁轉過身子,望向了黑衣人,雖然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可是對方的臉上卻有一張銀色恐怖而又猙獰的面具擋住。
“可是主人說他等不了那么久,若是遲了,就會采取新的行動,而那時也就用不著你了……”
“”用不著?什么意思,莫非你們還想殺人滅口不成?”嬰子燁的嘴角,忽的浮上了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