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哀家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會一直以來都瞞著哀家?”杜太后一臉嗔怪的說著。
張瑩瑩一臉的微訝,雖然金池兒住在長樂宮,可是杜太后的語氣,卻仿佛是在責怪著她。
難道傳說中,杜太后一直討厭著金池兒的傳聞都是假的嗎?張瑩瑩想到了這些,便不自覺的添油加醋的輕嘆了一聲:“太后,其實瑩瑩一直都是想說的。可是如今,金池兒卻是陛下的心上人,若是瑩瑩說了出來,只怕日后陛下會怪罪。”
“不必怕,”杜太后原本就討厭著金池兒。聽著張瑩瑩這樣一說,她更加輕揚著臉,回應著道:“哀家今天就替你去找那個金池兒。將她從長樂宮給抓回來,你放心,從此之后,她和陛下將再也沒有緣分……”
或許,這才是她心中最想要的。
張瑩瑩的臉色明顯的怔愣著,雖然她也是心里這樣想的,可是陛下季子晟的心里,金池兒的位置卻是她所無可取代的。
雖然張瑩瑩并不情愿承認,可是又不得不承認著:“可是,太后……”
張瑩瑩正有話要說,可是太后卻已經先她一步,也沒有聽進她的話。
杜太后剛一來到了長樂宮,季染歌還在月子房里守著,正打算休息,可是忽然聽聞了杜太后來了,季染歌急忙從床上爬起身來,正打算迎接著她。
忽然從長樂宮的宮廊外面,忽然來了一個宮里的太監:“公主,太后來長樂宮了。可是她知道您在坐月子,所以就別的地方了。”
“別的地方?”季染歌仰靠著坐在床邊,“母后,她去了哪里別的地方?”
她正在說著,可這時,霓裳忽然一臉神色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后她去找金池兒了。”
“金池兒?”季染歌一臉的怔愣,心里想著,這下子壞了,若是真的讓杜太后找到了金池兒,恐怕后果會不堪設想。
想到了這些,季染歌便輕點著頭,對霓裳道:“駙馬現在在哪里?”
霓裳微怔著,輕抿著薄唇道:“公主,駙馬現在還在書房里。”
季染歌輕擰著眉宇,輕撇著薄唇:“霓裳,麻煩你趕緊去通知駙馬,就說母后來了,去找金池兒。恐怕會對她不利……”
霓裳點了點頭,應著一聲,剛轉身去通知柒巖。而這時,霓裳走了之后,季染歌又一轉頭,突然在宮廊的外面,看見了正奉著柒巖之命前來保護自己的手下趙墨。
“趙將軍,麻煩你現在趕緊進宮一趟,”季染歌輕聲的一喚,宮廊外面的趙墨突然聞言,走了進來,“公主,請問有什么事?”
他正在問著,季染歌卻忽然說道:“去宮里找一趟陛下,就說金池兒現在可能會有危險。太后正要找她。”
趙墨愣了愣,即刻點頭應著。
一個轉身,快馬加鞭,趙墨便進了皇宮,剛來到乾宮,原本季子晟正在和手下的大臣們埋首下著圍棋,并且以棋指點著江山。
可是,忽然見到了趙墨,從宮廊的外面走了進來,季子晟一臉的驚訝,很快便認出了他,不正是平時一直跟隨著駙馬柒巖的?片刻之余,又淡淡的輕撇著薄唇:“原來是你啊,忽然從宮廊外面來,莫非是長樂宮……”
他正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勾著薄唇,問向趙墨道:“忽然前來,莫非是皇姑姑她生產了嗎?”
聽著皇帝季子晟這樣問著,趙墨剛一出言,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著:“陛下,末將參見陛下。公主,她的確是已經生產了,還是一個小郡主。可是,陛下微臣今天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哦?長樂宮里還有什么事,”季子晟正一邊說著,突然一臉的莫名慌了,趙墨這樣急著來,莫非是因為駙馬出事了?
可是趙墨卻又全都搖了搖頭:“回陛下,不是駙馬。而是金池兒姑娘啊。”
“啊?金池兒,她,她怎么了?”季子晟一臉的微訝,前一段時間,金池兒不正帶領著一群人,正在修建著水云煙嗎?
現在隔了一段時間,估計水云煙已經修好了,季子晟一邊想著,一邊推算著日期,可這時,趙墨卻突然搖著頭道:“陛下,您趕緊救一救金池兒姑娘吧!現在太后已經去了長樂宮,說不定是要找她的麻煩。”
趙墨的話音才剛落下,季子晟的臉色立刻沉了,難怪他剛才的心一直緊繃著,皇奶奶居然去找了金池兒,還想找她的麻煩?季子晟微微一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明彩霞臨死前的樣子。
“不行,金池兒。朕不準許讓任何的人欺負著她,哪怕是朕的皇奶奶也不行,”季子晟一邊說著,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就這樣,下了一半的棋,突然因為皇帝季子晟的站起身來而終止了。
“陛下……”在場的大臣們無一例外的神色慌張著。
“擺駕,長樂宮”季子晟一邊站起身,一邊厲聲的說著。也因為皇姑姑季染歌突然的生產,讓駙馬柒巖遠赴邊疆戰事的事情給暫時擱置了下來。
季子晟剛一說著,他身邊的侍衛們聞言,點了點頭:“是,陛下。”
就在季子晟正前往長樂宮的路上時,杜太后已經先他一步趕到了長樂宮。
“金池兒,真沒想到你待在宮中也就算了,居然還敢來長樂宮,快說,你是不是想趁機接近固倫公主,從而讓她給你撐腰?”因為有杜太后在一旁,張瑩瑩的手下一臉的趾高氣昂說著。
金池兒輕撇著薄唇,雖然她自打見到季子晟的那一刻,便已然知道了接下來自己的日子,可能會不復從前那樣太平。
可是被這樣毫不客氣的追問著,她卻一點兒也不驚慌:“若不是金池兒在宮中被人追殺,又何必會出宮?若不是因緣巧合,又怎么會來到這兒?”
金池兒一臉哭笑不得,覺得這張瑩瑩的手下簡直就是編故事的手段一流。
“還敢狡辯?看我們不撕爛你的嘴?”張瑩瑩的手下一邊說著,一邊當真去撕著金池兒的嘴,金池兒微怔著。
雖然她知道張瑩瑩暗戀著季子晟,可是季子晟卻一直在纏著自己,卻不知道原來這個張瑩瑩雖然是朝廷當中赫赫有名大將軍的女兒,身邊居然還養了一群會咬人的狗。
“有本事就過來理論,找一群狗過來動粗干什么”金池兒一臉的氣勢絲毫不輸于人的說著。
張瑩瑩微怔著,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金池兒明顯的敵強我弱著,可是依舊如此的有氣勢,看來似乎一點兒也不驚慌。
張瑩瑩輕聲咳嗽了一聲,看向了一旁的杜太后,杜太后原本看著張瑩瑩帶了一大幫子的人,跟金池兒,張瑩瑩擺明是贏定了。
可是她卻沒有繼續爭辯著,似乎是在愛惜著自己的羽毛,杜太后終于有些忍不住了似的說著道:“金池兒,哀家看你究竟嘴硬到什么程度?”
金池兒微微一愣,卻聽見杜太后似乎是將一切都要賴在她的頭上:“金池兒,你不僅勾引了陛下,哀家的皇孫兒季子晟。還隱瞞著哀家,偷溜著來到了長樂宮,接近哀家的固倫公主?究竟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以為哀家會不知道嗎?”
“哀家告訴你,你和陛下,哀家永遠也不會同意你們!永遠。”杜太后仿佛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
金池兒微愣著,輕撇著薄唇道:“太后,雖然您貴為陛下的皇奶奶,當朝的圣母皇太后,可是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你說金池兒勾引著陛下,那金池兒這么久以來為什么一直隱居在長樂宮?池兒原本都已經打算離開京城,只不過是因為受了公主之托,修建著長樂宮的水上樓閣水云煙。”
“如今水云煙既已修好,池兒直接離開便是了,太后您又何必如此的興師動眾?”金池兒一邊說著,忍不住唇邊勾起了一絲笑容。
杜太后微微愣了愣,沒想到金池兒居然如此的淡定,實在是讓人驚訝。可是她越是淡定,就越是有問題。
“金池兒,別以為哀家猜不出你心里的想法。你只不過是想以退為進,你想離開?試問,普天之下莫非黃土,你又能逃到哪里去?”杜太后一臉的怒不可遏,讓金池兒居然無話可說了。
“若是想要哀家不再為難于你,”杜太后突然側著臉,望向了一旁的張瑩瑩,見到張瑩瑩輕抿著薄唇,杜太后說著,“除非金池兒你肯同意剃成光頭,出家清涼寺……”
金池兒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那個狠毒的老女人,居然提出讓她出家?難怪她剛才在說著自己的時候,居然看向了張瑩瑩,而且她的目光還那樣的深邃。
原來是在自己出家之后,那個狠毒的老女人便打算將繼承皇室子嗣的事,全都寄托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金池兒輕抿著薄唇,淡然的一笑,卻又點了點頭,選擇了同意。
杜太后怔愣著,沒想到,金池兒居然會點頭同意,可是下一瞬她又命令著道:“好了,來人啊。給哀家將金池兒押送到清涼寺,再找人給她剃度,非剃成光頭不可。”
杜太后剛一說著,突然一旁的張瑩瑩愣住了,急忙說著:“可是,太后,若是陛下知道了……”
“那就讓他來找哀家好了,”杜太后低著頭,撫弄著手中的蔻丹,一臉漫不經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