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赤果果的嘲諷著,可是季染歌卻一臉的不驚也不怒,而是瞬間在水里抬手擦了一把臉,淡淡的道:“都是因為你們的動作太慢,若是誤了時辰,媽媽怪罪起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聽聞季染歌這樣一說,眾人一臉的驚訝,季染歌可真是他們所見過的最“主動”的女人哪!
點了點頭,輕撇著薄唇:“嗯,就應該是這樣!我們就說啊,這女人的純貞算個屁!哪里有有錢不賺的道理!”
季染歌微微的一愣,雖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幫人貌似已經上當了,而她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讓自己裝的更像一些。
“洗完澡,就給我身上撒點兒香粉,脖子上,衣服上,口袋里再給我一點兒備用的!”季染歌剛輕努著薄唇,眾人一陣微訝。
“為何牡丹小姐居然要搽那么多的香粉?”一旁的丫鬟和傭人們問,季染歌點了點頭,回應著:“當然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服務客人!”
可實際上卻是在心里說著,當然是留著逃跑用,不然還等過年?季染歌輕抿著薄唇,很快她的整個身體便浸泡在撒有玫瑰花瓣的浴池之中,經過了一陣細心的料理,季染歌渾身上下一頓不自覺的輕松了起來。
雖然先前經過了軟骨散,可是經過了浴水池的水之后,這軟骨散的藥性,仿佛也沒有這樣的強了,吸了吸鼻子,她正從水里“噗通”一聲,站起身來的時候,季染歌身旁的一個丫鬟便朝向她迎了過來。
“小姐好,我是月兒,聽說您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牡丹?媽媽讓我來伺候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季染歌從溫暖的池水當中陪伴著走了出來,還抬手給她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雖然季染歌吸了吸鼻子,月兒這個名字聽起來可真香啊,可是,下一瞬月兒便陪同著,將她引領到一旁的一個嶄新的房間:“小姐,這里是媽媽給你準備的房間。若是沒什么問題的話,月兒為您梳頭!”
季染歌點了點頭,雖然她正在被月兒梳頭,可是,一想著晚上的接客,自己可得早一點兒離開,一咬牙,季染歌便沒忍住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捂著肚子。
月兒一臉的微訝,望向季染歌,卻聽見季染歌道:“月兒,我肚子疼。”
月兒吃了一驚,微微的怔著,輕努著薄唇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剛才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就?”
“大概是剛在浴水池當中受了涼,不過應該過一會兒就會沒事的,”季染歌說道,突然站起身來:“月兒,我去一趟廁所!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這個可不行,”月兒微怔著道,“媽媽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怪罪的。所以小姐去廁所可以,但是必須得帶上我!”
“啊”季染歌微微的一絲怔愣,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月兒居然聰明狡黠如此,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老鴇請過來的探子,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那好吧。”
正說著,季染歌忽然放緩了速度,可是自己雖然現在被困在這一個小小的風月樓,雖然名為被困,實際上卻還沒有找到一個逃出這里的方法。
若是不能離開,就不能找到柒巖,想到這些,季染歌輕一咬唇。
晚上,她被迫去接了客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迎接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是他!
望著眼前幾乎從天而降的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長袍,看上去面色白皙而又矜貴,季染歌深深地吸了吸鼻尖:“木尋,怎么是你啊?”
雖然季染歌一臉的微訝,木尋卻只是一臉淡淡的點了點頭:“染歌,”其實他是在得到了屬下的消息之后,才專程趕來這里,并且找老鴇點了名的要季染歌的,可是現如今被季染歌問著,他卻又只能一臉的漫不經心。
“染歌,走,我幫你贖身!”木尋輕一拉著季染歌的手,對她說著,竟不料季染歌微一怔愣著,將自己的手迅速的從木尋的身邊抽回。
“贖身?可是我不在這里,又怎么能找到柒巖?”季染歌驀地搖了搖頭。
木尋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季染歌:“你是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到駙馬柒巖?可是你居然這樣自甘墮落,這樣的你就算真的找到他了又能怎么樣?”
“自甘墮落?”季染歌微愣了片刻,實際上她是一直都在想辦法,讓自己逃出這里,想到了這些,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跟你一起出去!不過自甘墮落的這一條,我可不認!”
木尋忽的目光深邃,凝望在季染歌一雙波光瀲滟的眼眸上,片刻之后,雖然自己想到了什么,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木尋剛一出現,老鴇便一臉的驚訝,沒想到,這么快“牡丹”就被人給點了,而且居然嘴里還直嚷嚷著要幫她贖身!
“想來這個牡丹,還真的是我們風月樓新來的一棵搖錢樹,就這樣被贖了身,媽媽我的心里還真的不舍……”老鴇一邊說著,還一邊假意猩猩的抹著眼淚,卻不料木尋驀地輕抿著薄唇。
“要是再廢話,你們這風月樓,便會被我的人給包圍了,到時候別說一分錢拿不到,就算你們這說不定也會被放火燒了”木尋正一臉狠狠地說著,老鴇抬眸微訝的看著木尋那充滿了強勢的樣子,不由得一張嘴竟有些結巴了起來。
“這,那……那好吧,一萬兩銀子那就一萬兩!少一分也不行,”老鴇正說著,驀地就見到木尋一個抬手,卻是連頭也不回,身后跟著的侍從便立刻舉著一個木匣,里面裝的可真是滿滿的一萬兩!
假意抹了兩滴人魚淚,數了數銀子的數量,果真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老鴇同意的點了點頭,眼巴巴的看著木尋跟季染歌,就這樣兩人同時乘坐在一輛馬車上往塵國皇宮的方向駛去。
雖然季染歌坐在馬車上,可是卻一臉的心不在焉,盡管眼前的男人一張俊顏無與倫比,可是她卻并沒有心思多看一眼。
“木尋,求求你放了我吧!”沉默了一會兒,馬車上的季染歌終于開口說道,木尋微愣了愣,卻只是目光側向了她,輕抿著薄唇,也不言語。
“我現在已經嫁做人妻,還有了孩子,有了這樣的我,只會一心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我的心在季國,”季染歌輕抿著薄唇,說。
“那又如何?”木尋一臉冷冷的道,“不管你的心在哪兒,我都不在意。我在乎的是,今天若沒有我,你現在應該還會在風月樓?”
“說不定你會失了身子,也說不定你早已經蕩然無存了,”木尋冷不丁笑著,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雖然她一直也在找機會想要逃脫,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她痛苦萬分。
“不知你想怎么樣,才肯放了我?”她重重的咬唇說著,木尋道:“想要的,就是你嫁進皇宮,嫁給我!”
“可是我,早已經并非完璧,還曾經屬于過另一個男人!”季染歌一邊說著,可是實際上若是他一出現,她還是會無法控制住自己,扔下一切,就這樣上前去找她。
“那又怎么樣?反正我不在乎,”木尋一邊說著,忽然抬著手,控制住了季染歌的下巴:“我在乎的人,是你。”
季染歌一臉冷冷的回應著:“那倒不如你今天殺了我?否則,我怕自己會讓你失望。”
“殺了你?未免也太簡單了吧,”木尋輕一擰眉,他對季染歌一直以來的默默關注,所有的愛與恨,難不成都只是換了一具她的尸體!
“回宮好好的休息,三日后我將迎娶你,沒有任何的緣由!否則,我將出兵攻打季國!”木尋霸道起來,幾乎沒有一絲商議的口吻。
“三日?攻打季國,不,我不要!”季染歌一邊說著,驀地搖了搖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曾經的不忘初衷,可是,一眨眼間,季染歌最終還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木尋,你變了!”
木尋微愣了片刻,卻又嘴角輕努著:“等了這么久,才終于迎來了這一天,不管你說什么,染歌我想娶你!”一邊說著,驀地輕抬著修長的手臂安撫著季染歌那精致而又略顯憔悴的面容。
終于,季染歌身體輕顫著,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木尋,我突然覺得人有些困了,希望能好好的休息。”
聽著季染歌這樣一說,木尋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一陣:“睡吧,”順便他還可以看一看她的睡姿,正如小的時候,他跟父皇一起到季國的皇宮,見到季國的先皇,后花園當中無意間見到她時的那樣,只可惜,斗轉星移,季染歌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季染歌了。
木尋卻壓根一點兒也不知情,現在的這個季染歌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楚瀟湘。對于她,他仍舊只不過是一如從前。
雖然木尋一臉的溫柔,可是這樣望著她,還伸出了一雙溫柔的長腿,季染歌雖心里掙扎著,可是卻又覺得更加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