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是陛下為您量身定做的紅色喜袍,您來試一試,看合不合適?”喜婆一臉笑盈盈的表情正說著,忽的雙手輕捧著喜袍朝向季染歌,來到她的跟前,順勢為她丈量尺寸。
季染歌一臉的遲疑,原本想要拒絕,抬起頭來卻見到忽然從宮外邁著端正方步走進來的那道明黃色身影。
“染歌,趕緊換好衣服,朕帶你去皇宮里其他地方逛一逛,”木尋一邊說著,一邊微勾著薄唇。
“逛一逛?”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雖然她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木尋的皇宮,可是現如今木尋卻又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帶著她熟悉。
許是見到了季染歌臉上的遲疑,木尋忽然補充著說道:“染歌,你有所不知,自從上一次離開,朕的宮殿里剛好又有幾處新的行宮正在修建,而且最近這一段時間剛好也都竣工得差不多了,若是你喜歡,那朕倒是可以考慮賞賜一兩處給你。”
雖然木尋一臉的大方,就連說話時也面帶著一絲誠懇,季染歌一臉的緋色,輕抿著薄唇道:“木尋你是說,要帶我去你的行宮,莫非你終于肯同意我離開這里了?”
木尋微一怔愣著:“染歌,朕說過的話不會收回,若是你趁機會逃走,朕……”
“攻打季國,”季染歌微一怔愣著,卻又輕努著薄唇道,“可是,陛下你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這強扭的瓜甜不甜,不試怎么知道?更何況,朕已經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木尋的話剛一說完,便要再度抬手輕摟著季染歌,未曾料到,季染歌居然一個抬手將他推開:“染歌你,居然拒絕朕?”
聽著木尋的話語里竟帶著滿滿的怒意,季染歌微一怔愣著,在她的印象當中,木尋總是那樣的溫柔,可是今天這樣的冷漠,莫非真的是他說的那樣,他已經等待太久了嗎?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季染歌輕努著薄唇道,“陛下,我覺得雖然前幾次,季國屢次被人得手,但是卻也只是因為戰略上的失誤,而我也不是什么和親的公主!”
“雖然你不是和親的公主,可是你到底還是季國的公主,這里可是塵國,”木尋驀地說著,季染歌的眸光當中透著一絲明顯的微訝。
見到木尋的目光里閃爍著的那一絲明顯的堅定,季染歌終于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一臉的沉默。
見到季染歌有些放棄了掙扎,木尋微勾著嘴角,在一旁目光里帶著若笑非笑的看向她,在喜婆的陪伴之下,量身定做著喜服與鳳冠,不多時,在結束了這一切,季染歌輕眨著雙眸,卻看見外面漫天的月色仿佛已經是晚上。
在冰冷的皓月之下,季染歌的眼底里透著一絲莫名的幽冷與深寒,可是最終又輕抿著薄唇,待在木尋的身旁。
木尋終于有些對她放松了警惕,而一眨眼間,也是塵國的皇宮陛下的大喜之日。
雖然是木尋的大喜之日,可是這還是他登基繼位以來的首次與心上人的特殊時節。
木尋昭告了天下,就連季國的皇宮也被發放了喜帖,一時間江湖當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多時,就連客棧與茶館酒家紛紛傳來了七零八落的議論聲。
“沒想到,塵國的皇帝木尋竟然和季國的固倫公主季染歌舉行了大婚?可是固倫公主不是已經曾許配給過人家……”
“這個誰知道呢?也許固倫公主早已經跟駙馬柒巖解除了婚約,所以才另外嫁人的!”
“可是有人也說,固倫公主是遭人脅迫的,”緊跟著,另一個人說道。
“什么脅迫的?常言道,好女不嫁二夫,說不定人家固倫公主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那塵國皇帝木尋的床?畢竟這木尋再怎么說,也是年輕有為,而且還是一國天子,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有何止是千千萬?唔,”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的從身后伸出了一雙手,捂住了說話的人嘴,那個之前還說著季國的固倫公主不好的人,便從此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干掉了對季染歌說出不利的話的人,可是柒巖卻依舊臉色沉冷:難道季染歌她真的不再愛他了嗎?也不知自己的那封信,她有沒有收到。
若是收到了,怎么會一眨眼間就嫁給其他的人。可是若是沒收到,那封信又到那兒去了?莫非是被人做了手腳,雖然季染歌可以嫁人,那么,他們的孩子季子玥又將何去何從?
想到了這些,月白長衫的柒巖,灰色的蓑笠底下陰沉著一張無與倫比的俊顏。
染歌……她真的要嫁人了嗎?柒巖正吸了吸鼻子,馬不停蹄的往塵國皇宮的方向趕去,可是未曾料到,自己還是去遲了一步……
皇宮深處季染歌一身紅色長袍在身,可是忽的回憶起了前幾天自己和木尋一起在皇宮當中行走的前行。
那一天她在御花園,突然見到塵國的皇宮里盛開了最多的滿天星與海棠花,雖然是晚上海棠花開的嬌艷,可是不多久又會被黎明給抹殺在搖籃當中,但是當她正吸了吸鼻子,一陣滿天星的清香便朝向她的瓊鼻迎面而來,很快又飄進了碧璽和五蘊之間。
這樣的香氣,真的是太好聞了,季染歌正一臉欣羨的微瞇著雙眸,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行走著剛好就要走到滿天星的跟前,竟不料身后突然傳來了木尋的聲音。
“染歌,在往你的前面可是禁區,異常的危險,染歌你還是不要輕易地過去,”木尋輕抿著薄唇,對季染歌剛一說完,季染歌下一瞬轉過頭來,望向了他。
“禁區?可是為什么會很危險,”聽見季染歌若有所問,木尋的眉宇緊蹙,目光深邃的瞥向了那里,一臉的沉默,季染歌雖然沒有從木尋那兒得到答案,可是仿佛已經無意間告訴了她一些什么。
說不定,那里就是離開皇宮的方向了,季染歌的心里正想著,不多時,便被木尋帶著離開了這里,回到了自己的清宮。
季染歌剛一回去,便整個人猶如被禁了足,很難再出來,直到大喜之日,雖然木尋仿佛對季染歌的警惕由來已久,那一天更是加派了人手。
可是對季染歌而言,身體逐漸恢復并且已經恢復到了八成,現在又對皇宮里的路線有所了解的情況下,季染歌覺得最危險的時刻往往成功也會比從前來的更加容易。
于是乎,故意制造狀況的季染歌,在清宮七手八腳忙碌著的情況下,趁了一個空,她終于轉身逃走了,可是不知不覺中竟來到了那一天自己到過的地方。
那一處,木尋嘴里的充滿了神秘而又危險的“禁區!”
季染歌剛一到那里時,眼前突然眸光閃爍著,猶如見到了希望,她的嘴角微勾著,下意識的環視了一圈周圍,可是仿佛今日的大家都在清宮的周圍忙內忙外,彼時,忽然聽說即將大婚的皇妃居然逃跑失蹤了,宮里雖然周圍都亂做了一團,到處找尋著季染歌的身影。
可是季染歌卻是一臉的淡然,來到了一個靜謐無人的角落,剛好無意間經過了一個宮女,季染歌一臉的微訝,可是很快望著那個和自己的身材模樣都差不多的宮女,季染歌一個反身,又突然出現,剛好來到了那個宮女的身后,并且重重的將她迎頭一棒將其打暈!
登時,宮女剛好倒在了一旁的墻角旁邊的地上,季染歌迅速的來到了她的身邊,蹲著身子還用力的推了推她,見到那個宮女絲毫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季染歌一把脫光了她的衣服,還順勢輕抬著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穿著的喜服。
雖然冷風中,喜服上懸掛著的鈴鐺,搖晃著木尋以防自己逃走時留下的聲音,可是幸運的是,仿佛今天簡直就像是老天都在幫著自己一樣。
皇宮前面的百鳥朝鳳的笙簫之聲,早已經蓋過了一切,季染歌抬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喜服還有鈴鐺,重重的將他們扔在了一旁的廁所,自己則換上了宮女的衣服。
就在季染歌一臉穩妥的換上衣服,轉身正準備離開,竟不料,忽的從她的身后,季染歌感覺到了有一堵硬物。
季染歌剛一轉過頭,卻又望見了身后的那個人,一身的塵國皇宮侍衛打扮,季染歌輕擰著眉心,正準備從身后的腰間掏出匕首,沒料到,那個人手中的長劍竟緊緊的抵在了季染歌的眉心!
季染歌的眉宇間一道明顯的映紅,可是嘴角輕努著道:“反正今日要殺便殺,若是不殺,我誓死也不嫁!”
“不嫁?”侍衛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莫非你是傳說中的皇妃,想要逃走?”
季染歌輕抿著薄唇:“我是季染歌,從未想過要當皇妃,我是遭人逼迫的!”
“那也不行,”那人一邊說著,忽的抬手將季染歌重新給捆綁住:“事到如今,你必須得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兒?”季染歌微怔著,卻忽聽見侍衛道:“你必須得跟我去見一個人。”
季染歌驀地心里一慌,莫非對方這是要帶她自投羅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