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原本還在慶幸今天不用去夜聿的家,沒想到他直接打包行李上門了。
夫妻同居,合法合理。
見夜聿轉(zhuǎn)身去拎行李,她職業(yè)病發(fā)作,趕緊彎腰去幫他。
下一秒男人就脫了西服將穿著單薄睡裙的她牢牢包裹,“以后一個人不要隨便開門,這個世界上壞人有很多。”
桑晚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剛剛洗完澡很熱,她就穿著一條吊帶睡裙給桑祈打電話去了。
平時拿快遞她頂多開個門縫,哪曾想是夜聿來了,羞澀應(yīng)了一聲:“嗯。”
夜聿順勢將行李箱拎了進(jìn)來,保留著紳士的教養(yǎng),在玄關(guān)處等待,“有拖鞋嗎?”
桑晚一臉抱歉,“我這里只有弟弟會來,不過他的腳應(yīng)該比你小一些,你先進(jìn)來,我這就下樓去給你買。”
男人攔住她的去路,“不用,我讓廖助送過來。”
于是桑晚看著那渾身穿著高定的男人脫掉腳上那雙價格不菲的手工皮鞋,穿著襪子踩了進(jìn)來。
“夜總,不用這樣的,我家沒有暖氣,你還是穿上鞋,小心著涼。”
“無妨。”
桑晚的家雖然小,干凈溫暖,客廳鋪著地毯,踩上去并不冷。
“那邊是臥室嗎?”
桑晚紅著臉,“是,不過我家條件不好,夜總真的要住在這?”
夜聿放下行李箱,桑晚趕緊開燈。
她這個公寓是一室一廳,臥室只有十五平,一眼就可以看全。
一米五的床旁邊是個小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疊放著各種繪畫書籍。
米白色的窗簾,飄窗上鋪著厚絨毯子,和毛茸茸的地毯一樣,雖然不名貴,全是聚酯纖維,勝在溫暖。
想到自己的臥室還不如他的洗手間大,桑晚的臉上掠過一抹局促,“夜總,讓你見笑了。”
“這里很可愛。”
他用的是可愛形容,大約是真的沒有形容詞了,桑晚更加自卑。
“桑桑,你這里我還不太熟悉,我的行李只有麻煩你幫我收拾了。”
夜聿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就算是夫妻也有自己的隱私,他沒有貿(mào)然到剛來就去翻女人柜子的地步。
見他真的要住下來,桑晚只得乖乖照辦。
她的衣服堆了滿滿一柜子,好在男人就帶了兩身過來,只是當(dāng)他那純手工高定西服掛在她從網(wǎng)上買來自己組裝的小衣柜里,瞬間有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看著自己睡裙正好貼著挺括的西服,她難以言說這一刻心里的情緒,家里突然多了個男人。
將夜聿的行李收拾完,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不在臥室。
廖總助來得挺快,他已經(jīng)換好了拖鞋在廚房。
桑晚急匆匆趕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蔬菜沙拉已經(jīng)做好,夜聿垂眸問道:“你晚上就吃這個?”
“嗯,習(xí)慣了,方便還減脂。”
說到這個話題時,夜聿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她的身體。
桑晚外面加了一件珊瑚絨睡袍,脖頸處一圈白色的毛毛,后面還背著一個卡通貓耳大帽子,襯得她的臉越發(fā)小巧可愛。
沒想到平日里不茍言笑的桑助私底下這么軟萌。
桑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過他做好的沙拉,“謝謝夜總。”
他的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應(yīng)當(dāng)是喝了一點酒的,她順口問道:“需要煮醒酒湯嗎?”
“不用,今天沒喝多少。”
他第一次知道小也有小的好處,兩人在一個空間,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她。
桑晚吃東西很秀氣,像是一只小倉鼠,吃到蘋果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被他的目光所注視,桑晚還以為他光顧著應(yīng)酬沒有吃飽,本能問了一句:“你要吃嗎?”
“嘗嘗。”
他起身過來,沙發(fā)到餐桌對他也就三步路的距離。
夜聿握著她的椅子扶手俯下身,將桑晚一半的身形籠罩在自己懷中。
桑晚用叉子叉起了一塊黃瓜舉到他嘴邊,她轉(zhuǎn)頭招呼,“夜……唔……”
夜聿捏著她的小下巴,順勢吻了上來。
和昨晚的那個吻不同,夜聿這個吻帶著試探之意,在桑晚震驚的雙瞳中他一點點撬開了她的唇舌。
沒有急切和忘情,只有沉穩(wěn)和淡然,他的眼里沒有半點情欲的色彩。
她的舌尖還殘留著食物留下的味道,他慢條斯理吮吸著,好似他真的只是在嘗沙拉的味道。
分開時,桑晚整個大腦一片空白,緩和了幾秒她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夜,夜……”夜聿今晚帶給她的震撼太大,她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夜聿垂眸看著那被他吻得紅腫而水光瀲滟的紅唇,粗糙的拇指溫柔刮過,“嗯,還不錯。”
桑晚的腦袋炸了。
他說的究竟是沙拉還是自己,她不得而知。
只覺得不管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話都……好澀。
一張臉驟然染上紅暈,夜聿覺得她紅著耳朵的樣子太乖,又順勢在她耳尖吻了一下。
“桑桑,夫妻是會有肢體接觸的,我們可以慢慢熟悉。”
他一本正經(jīng)跟她解釋夫妻的相處模式,桑晚似懂非懂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清澈的黑瞳,他是那么干凈和坦蕩,沒有夾雜半點情意,仿佛只是在教她這個合同應(yīng)該怎么處理。
桑晚生活在病態(tài)的家庭,父親家暴,酗酒,母親尖酸刻薄。
在這樣的家里她從未見過愛情真正的樣子,閉上眼就能聽到父親喝醉后將母親打得失聲尖叫的聲音。
所以當(dāng)夜聿耐心教導(dǎo)她時,她如同一個好學(xué)的好孩子,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好。”
公司里的人將桑晚比作一朵帶刺的薔薇,冷艷高貴,除了工作沒有人能走進(jìn)她的心里。
什么帶刺薔薇?分明就是一只乖巧的貓。
“快吃吧,我先回房間了。”
夜聿直起身子準(zhǔn)備離開,一只小手卻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低頭看去,對上桑晚那雙害羞的雙眼,“那個……”
她在公司的時候可不會這么扭扭捏捏,夜聿耐著性子低低詢問:“嗯?”
桑晚咬著紅唇,擠出一句話:“今晚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