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動靜,李睿也憋不住了,急道:「婷姐,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找你。」
「李睿……」
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回音,只聽得陳婷「哇」的一聲,忽然放聲哭了起來。
一聽陳婷哭了,李睿頓時慌了神,緊張地問道:「婷姐,你別哭,到底出什么事了?」
說完,李睿一個箭步沖回了家中,跟鄰居馬大嬸的兒子借了車,直奔縣城而去。
說來也很奇怪,如今龜村最早跟著李睿干的這批村民,不少已經住上了新樓房,有的還添置了小汽車,可偏偏李睿自己還住著茅不易的舊房子里,也沒有給自己買輛車。
李睿深知自己能有今天,離不開林澤江和陳婷夫婦的幫忙,而且自己每次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倆總是無條件的支持自己,這次更是在十分兇險的時局下,繼續毅然決然地跟自己并肩戰斗。
「百川通」的陳遠橋對自己虎視眈眈,藥房的殺手接下來肯定會不遺余力地暗中破壞,若是這次沒有及時的收服手下的話,他還真是素手無策。
天雖然黑,但是李睿開車的速度卻沒有一絲停留。
很快,李睿便來到了陳婷家,正要敲門,發現門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
「這......」李睿心里咯噔一下,真擔心是科爾那幫人來暗殺。
想到這兒,李睿直接往屋里沖去,但是,他剛一沖進去,便感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隨后自己就被人緊緊地抱住了。
「李睿,你可來了,我好怕!」
李睿瞬間全身警覺起來,正要推開那人的懷抱,可在聽到這聲音之后,又放下了防備。
「婷姐?怎么是你?」
李睿定睛一看,抱住自己的竟然是陳婷。他詫異地看著陳婷,問道:「婷姐,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嗚嗚嗚......」
陳婷還沒回答,先是哭了起來,這下可把李睿給急壞了。
「李睿,沒出什么事,是我,我……我想你了。」陳婷抬起臉,淚眼婆娑可憐兮兮地看著李睿,那模樣就仿佛一個糖果被人搶走的孩子似的。
李睿眉頭緊皺,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婷,問道:「婷姐,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了,我哥呢?」
「李睿,我怕……你能留下來陪我嗎?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所以我才……」
陳婷小心地拉著李睿的手,一雙美目含著緊張,就像怕被主人拋棄的寵物。
看到陳婷的表情,李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婷姐,你別怕,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李睿安慰道。
「嗚嗚嗚......」
說著,陳婷便趴在李睿肩頭再次哭了起來。
哭了大分鐘,見陳婷停止了哭泣,李睿這才問道:「婷姐,你能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了嘛?」
「李睿,你不是讓我負責醫藥公司的工作嗎,這兩天我尋思著讓澤江去外地的幾個縣轉轉,找幾家大的藥企,取取經,結果,結果他前腳剛在,我就被人盯上了。」
「什么?是什么人跟蹤你?」
李睿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盛世酒業是公開的,無論是木森森還是陳遠橋,他們要查,完全是能夠辦到的,陳婷現在替李睿做事,而且還是負責與外界關聯度最大的藥廠生意,無疑被盯上的概率也最大。
好在陳婷及時發現了他們的盯梢,要是再晚一點,等他們完全確認了陳婷的身份,可能就沒這么幸運了。
「我不知道,他們,他們剛剛一直跟到我到門口,我開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屋子里都被人翻亂了..
....」
陳婷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是心有余悸。
李睿心有觸動,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與覃玲玲相依為命的自己。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孩,一片陌生的環境,種種不可見的害怕,隨時怕被人拋棄,若不是有覃玲玲陪著自己,那日子真讓人不敢回想。.
「李睿,他們還給我留下了這個。」
說著,陳婷便將一張照片遞給李睿。
李睿一看,發現這是一張林澤江和陳婷的合照,林澤江的頭像上被人用紅筆畫了圈,顯然是在恐嚇陳婷。
「媽的,這幫混蛋,我去宰了他們!」李睿怒不可遏道。
「李睿,你別走,我怕!」陳婷一把拉住了李睿。
「唉……」李睿嘆了一口氣,把陳婷攬入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輕聲道:「不用怕,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
陳婷一下撲進李睿懷里,嘴里發出嗚嗚的哭泣聲,雙手死死地抱著他,像一團熱火在李睿的懷里。
可就在此時,李睿發覺了陳婷不同以往的異樣。
明明剛剛遭受了恐嚇,可是懷里的這位少婦,卻好似精心打扮過一般,長發斜髻,佩戴著一條鉆石珠花項鏈,將修長的頸項襯托得晶瑩誘人。一身黑色包臀長裙,將她完美的身材絕妙地顯示了出來,散發出驚人的魅力。
緊接著,陳婷的喘息聲加重了起來,臉色也越來越紅。
「李睿,我好熱啊。」
「婷姐,你怎么了?」
陳婷仰起通紅的俏臉,一邊扯開衣襟,一邊氣喘吁吁地道:「李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覺好熱啊。」
「不好!」
李睿猛然意識到什么,抓起陳婷的手一摸,說道:「糟了,中毒了,這是......」
說著,李睿在屋內掃了一圈,發現桌上有一個水杯,他立即過去,拿起來一聞。
「真是卑鄙,竟然下***!」
他正想著如何解毒,忽然陳婷從身后抱住了她,呵氣如蘭地說道:「李睿,我,我好難受......」
「婷姐,你先坐下,我馬上想辦法為你解毒。」
李睿剛要拉開她的手,不想陳婷反而抱得更緊了。而就在此時,李睿看到陳婷的手腕處竟然顯露出一條紅線,這使得他頓時慌了神。
「噬心草?」
噬心草是一種很惡毒的草藥,中毒者會開始覺得胸口疼痛,并伴有間歇性昏闕,同時手腕上會出現血線,一天之后當紅線到達指尖,也就是二十四小時后,將死亡。
要想解毒,必須要在二十四小時內與男子行房,將毒素排出體外。此法可完全解毒,無后遺癥。或者,服用奇藥「時辰到」,以毒攻毒。中毒者將吐出大量黑血,排出毒素,此法亦無后遺癥。
除此二法之外,只有找到一個甘心吃下噬心草的人,再把自己的血給中毒者服下。此法可消除血線,免除死亡,可兩人將心脈相連,只要一方思念對方而痛苦,那么另一方必同時感受到蝕心之痛。如果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心脈亦斷,同時死去。
如果能夠選擇,李睿一定會選擇第二種或者第三種方法,可眼下,他到哪里去找「時辰到」和噬心草啊?二十四小時找到這其中一種,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辰到"需要九十九中名貴草藥精煉才行,別說找不到這么多草藥,即便有,也要三天才能煉出來,而這個噬心草只有北熊國才有,我到哪里去找呢?」
要想救陳婷,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自己跟陳婷行房。
可這么做,他該如和面對林澤江。
想到這里,李睿硬起心腸推開
陳婷,咬著牙道:「不行,婷姐,澤江哥對我有情有義,我不能再對不起他!」
可是想到陳婷年紀輕輕就這么死了,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心中一酸,他絕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面。
「李睿,快要了我,我受不了了!」陳婷苦苦哀求道。
李睿不忍陳婷死在自己懷里,雙手不由緊緊抱住了她。
「澤江哥,對不起,我必須救她......」
李睿寬慰著自己,慢慢沉淪了。
云收雨歇,李睿滿頭大汗地抬起頭,猛地看見林澤江跟陳婷的婚紗照。李睿一驚,鏡框中的林澤江好像正在看著他一般,讓李睿嚇了一跳。
「不行……」李睿猛地從床上掙扎起來。
陳婷此時已經恢復了理智,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她順著李睿的眼神看去,正看見巨幅婚紗照,鏡框里的甜蜜如在眼前,這也讓陳婷的心猛然一抽。
「婷姐,我對不起你,我是畜生!你殺了我吧,不然我沒法面對澤江哥!」李睿跪在陳婷面前哀求道。
「李睿,我......」
云雨巫山之前,她內心其實是知道自己中毒這件事的,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主動央求李睿幫幫自己,最終才邁出了那一步。
當時,陳婷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懷里的救命稻草。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我究竟是怎么了,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魔癥?」陳婷心中一陣掙扎。
隨即陷入了慌亂、后悔、空虛。
但是看向眼前的李睿,陳婷一陣無力,完全無法去責備他什么,他是為了自己才逾矩的,若不是他,自己這條命也就沒了。
突然,陳婷自己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
「你不用自責,我才是無恥的女人,如果我自己寧死也不愿意求你的話,你也不會這么做,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動了心,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恐怕在陳婷自己的潛意識里,早就對李睿有著某種向往,就他這平凡而純樸的臉,也越看越有魅力……
「真是冤孽,原來我就已經愛上他了,中了他的魔咒而不自知……」陳婷心里說道。
三年的打磨,李睿就像一塊藏在平凡外表下的璞玉,隱藏著深沉的內蘊。由于習練圣心訣的緣故,他的體質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健康、睿智、淳樸、神秘......構成了讓女人們無法抗拒的誘惑。
一旦跟他相處久了,再優秀的女人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其中。
一時,各有所思的兩個人,竟同時無言。
緊接著,又不約而同的緊緊抱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雷勾動地火,二人拋開一切,聲嘶力竭地沉淪了下去。
「呼」,李睿靠在床上,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總算知道男人為什么會抽煙了,因為總有那么多氣需要嘆出來。
「不能這樣,澤江哥有情有義,我不能對不起他!」李睿下定了決心,邊穿衣服邊道:「婷姐,我已經派人保護你了,丁貴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你呆在這暫時是安全的。」
陳婷默默地穿好衣服,呆呆地看著李睿,忽然一把投入他的懷里,不顧一切地大哭起來。到底是為什么,是怪不該犯錯,還是怪相見恨晚,她不知道,她只想把心里的幽怨全都哭出來。
李睿不由心中一憐,拍拍陳婷慟哭抖動的香肩,柔聲安慰,又像是在對自己說道:「不能再讓你們不得安生了,不能再讓這個丁貴威脅到任何人了......是時候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