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荒唐的,好好的出來喝個酒兒,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李睿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本來不打算睡的李睿,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沉了去。
就在這時,他隱隱感到鼻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癢癢的,睜開眼睛卻是嚇了一跳,怎么懷里還抱著個少婦?但也是一愣神后,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看了看懷中的鐘薈,原來是她睡覺時喜歡亂動,剛才就是她的長發,鉆進了自己的鼻子。
李睿一陣苦笑,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了下來。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是七點多了。李睿這一午覺,竟然睡了這么久。見鐘薈睡得真熟,李睿打算先悄悄的爬起來,省得到時候兩人誤會鬧騰不清。
然而,鐘薈一直像個樹袋熊一樣的掛在他的身上。李睿去掰她手時,略微驚動了她。只見她迷糊的扭動著身子,嫵媚的嬌軀緊緊貼著李睿。
「這睡姿真夠可以的,來來來,您慢慢睡吧,我就不陪你了。」
說完,李睿小心翼翼將她的手腳掰開,翻身下床。
就在這時,鐘薈感受到了輕微的震動,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只見李睿剛剛下床,掀開的被子還沒來得及蓋回去,先是一愣了愣。但迅即「啊」的一聲,嘶叫了起來……
「你你……流氓!」鐘薈急忙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臉色是又急又怒:「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臥槽,這應該是問你才對,」李睿苦笑著聳了聳肩膀,說道:「是你非得拉著我一起睡,還一個勁地叫老公。」
「你胡說!你竟然趁著我喝醉,對我……你也太無恥了!」鐘薈當即拿起了個枕頭,向李睿砸去,滿臉的悲憤之色,眼淚兒也是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
李睿只是手一揮,就把那個枕頭擋了回去,神色一冷:「鐘薈,你一個女人,能有這膽量和一個男人喝酒,當然應該知道其中的后果。今天幸虧是我,要是換……」
「你還有理了,你這個流氓。」鐘薈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抬起一腳就向李睿腦袋上掃去。
李睿只是手一抓,就捏住了她的腳踝,輕輕一甩,鐘薈被丟在了床上。
「大姐,麻煩你用腦子想想,我倆連衣服都沒脫,能出什么事?」
聽完這話,鐘薈也覺得有道理,連忙上下檢查了一下。
李睿冷冷一笑,掏出煙,抽了起來,說道:「如果你以后不想出事,最好別和男人一起喝酒。」
說完,李睿便準備離開。
「你敢走,我就和你沒完。」鐘薈嗖得從床上竄了起來,張開雙臂擋在了李睿面前。篳趣閣
「大姐,你還有玩沒玩了,跟你吃一頓飯,我浪費了整整一天時間。現在你酒也醒了,我還不能走了嗎?」
「你……」鐘薈嫩臉兒怒容一現,跺腳道:「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我負責?我負什么責?我什么都沒做啊。」李睿感覺莫名其妙道。
聽得李睿這么說后,鐘薈頓時又跳了起來,氣得臉色發紅道:「一起抱著睡了半天,你還,你還……不承認!」
「就這兒?是,我確實抱了你,可那也是你纏著我,不是我主動要抱你的,真要說負責的話,那也是你負責才對。」李睿抽著煙,若無其事的看著她。
鐘薈一聽,臉色羞憤交加,但是張了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來。猶豫了好半晌后,才神色頹然,四肢無力的坐在了床上。
其實她也知道李睿說得對,要是換作其他男人,今天的情況說不定更糟。再說,鐘薈也是隱約的記得,是自己恬不知恥的拉著人不讓走。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真的把自己吃了,也
是自己活該。
「給我一支煙好么?」鐘薈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者是心神未定,或許是后怕不已。
李睿略一猶豫,便將自己的哈德門抽了一支連火機一起遞給她,囑咐道:「這煙勁道很大,你最好別吸進去。」
鐘薈的小手兒有些顫抖的點上了一支煙,才吸得一口,就嗆得連連咳嗽了起來,嫩臉漲得通紅,眼淚也流了出來。李睿眉頭略微一皺,輕輕的在她后背拍了兩下,這才讓她氣順了過來,好受了許多。
拿過她手中的煙,一把掐在了煙灰缸里:「算了,不會抽就別抽了,以后最好也別抽煙,對自己沒好處。」
鐘薈怔怔的看著那截剛吸了一口,還在冒煙的煙頭。好半晌后,才呼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李睿:「你是個好人……」
「我是好人壞人,你就別管了,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說著,抬腿就往外走。
這時,鐘薈突然站起身來,猛然間抱住了李睿的手臂,緊張兮兮道:「我們都那樣了,你就這么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一走了之了?」
李睿愕然看著她,哭笑不得道:「那么,你認為我們應該怎么辦?難道,讓我和老婆離婚,再把你給娶回家么?」
「啊?」鐘薈騰出一只手來,掩嘴輕呼,雙眸中露出了驚訝的色彩:「什么,你已經結婚了……」
「鐘薈,我們之間呢,只是一場誤會。」李睿很是認真的看著她,說道:「現在呢,這場誤會已經結束了。從一開始,我們兩個,就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再見。」
李睿說完,轉身出了這門。直接開車離開了這家酒店。開出不遠后,手機鈴驟然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本以為是鐘薈又要死纏爛打,然而卻是自己那個老丈人打來的。
「喂,爸,怎么了?」
「林坤,是我啊,我今晚就回來了,你和蕭霄一會兒來家里吃飯吧。」
「我當然沒問題了,就是蕭霄她......」才說了半句話,或許是想到了什么不妥,又改口道:「您放心,您回來了,她這個當女兒的,無論如何都得回來。」
「好,那我在家等你們。」
「好嘞。」
掛斷電話,李睿立即給蕭霄發去了短信,十秒終后,收到回復:「好,老宅見。」
「蕭霄啊蕭霄,我看你也怕一點你爸,果然還是老丈人對我好啊,有意為我們倆口子緩解矛盾。」
李睿望了望周圍那繁華的霓虹,驀然發現自己和這浮華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嘴角溢過一絲略顯苦澀的笑容。點上了一支煙,打開窗戶,任由刺骨的冷風灌入自己車內。
由于那家情侶酒店已經在荔灣區,李睿開了半個小時,才回到了那個略微偏僻,卻守衛森嚴的蕭家老宅。
李睿很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那些面容嚴肅,神情戒備的保安們。情知這些守衛,不過是擺著好看,或者應付下普通人而已。真要牽扯到一些厲害的人物,這些守衛幾乎形同虛設。
由于李睿這車早已經登記過了,保安們看了一眼后就放了行,也沒露出些什么輕視不屑的神色。畢竟現在有錢人多了,而有錢人中的怪人也不少,別說開一輛破尼桑,哪怕是騎量破自行車的,沒準就是個身價上億的主,這些保安們也早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當然,居住在這片區域的權貴富人們也是十分清楚這點。所以,多數人自己會聘請有保鏢之類。這也難怪,越是有錢人越是珍惜生命。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抵得過外面那些空架子保安一群。
李睿將車停在了蕭家別墅內,徑直進了這棟數千平米的天價豪宅。
「姑
爺回來了啊。」慧姨笑著迎了上來,但是仔細觀察。卻見其眉宇之間,總是抑郁著一股淡淡的愁緒。
這慧姨四十五歲左右,風姿縱然不減年少,如雪肌膚上卻已爬上如絲細紋,一雙眸子湛藍如湖,明亮沉靜中,刻畫著滄桑的痕跡。
慧姨是蕭家的老人了,當年李睿老岳父蕭達康還在打天下時,就被聘請來照顧剛出生的蕭萌。可以說,蕭萌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在慧姨照顧下長大的,兩人不是母女更勝母女。
后來,蕭霄來到蕭家,因為失憶,不僅誰也不認識,而且生活起居也無法自理,全都依賴慧姨的照顧,因此倆人的情誼也非常深厚。小兩口之間的種種矛盾不和諧,慧姨又怎么會不清楚?
只是礙于身份,慧姨也一直不好開口。甚至,蕭霄也是親口哀求過她,不讓慧姨把李睿和她夫妻不合的事情告訴父親。
「慧姨好啊。」李睿微笑著打了個招呼:「蕭霄現在在書房吧?」
「姑爺,你還沒吃晚飯吧?」慧姨關切的問道,待得李睿肯定回答后,臉色微微有些責備道:「我去讓廚房準備些,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蕭霄也是,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這話說得巧妙,李睿暗自點頭。這慧姨也不是個什么簡單的女人。事實上李睿也一直在懷疑,這慧姨莫非是自己的第二岳母。否則的話,憑什么數十年如一日的待在蕭家不走?四十幾歲的人了,也沒見聽她結過婚,甚至談過戀愛。
「既然蕭霄也沒吃,那就弄些吃的到書房,我和她一起吃吧。」李睿淡然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