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恒哲與李睿交談甚歡,不僅結義金蘭,而且還商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雖然李睿已經幫助沙恒哲解決了營長、衛長的人選問題,但他還是比較擔心三個盟的盟長人選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不好,很可能會影響整個大局。
根據保甲制度的最終方案,盟長的人選是從AA級社區特派員中產生的,而三個AAA級社區特派員中,沙恒哲已經被任命為北路軍軍長,那么剩下的馬友德和秦兆龍自然只能屈居副軍長之職,這對馬、秦二人來說,可謂是莫大的打擊和恥辱。
本來,二人就和沙恒哲不對付。沙恒哲在福全社區實行仁政,這本就算是郊區中的異類,與馬、秦二人的殘暴有著天壤之別,郊區人民對沙恒哲敬愛有加,使得馬秦二人視沙恒哲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僅如此,福全社區近些年來因為休養生息、鼓勵農商,經濟一度發展得很好,已然成為了北部乃至整個郊區經濟最繁榮的社區,沒有之一。吸納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勞動力,也讓很多富人選擇到福全社區定居,這讓馬秦二人更覺得沙恒哲動了他們的蛋糕,早就想將沙恒哲處置后快。
但苦于實力不允許,兩人一直選擇忍耐。可如今,沙恒哲即將上位為北路軍軍長,而二人卻只能擔任他的副手。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善罷甘休,勢必要從中作梗,在背后捅刀子。
而他們現在最有可能選擇下手的機會,便是盟長的人選。郊區的社區分布雖然凌亂,但其實很有規律。五個區,每個區僅有兩到三個AAA級社區,最落戶的西去甚至只有一個AAA級社區。以北區為例,這三個AAA級社區彼此距離并不太遠,中間僅相隔四五個社區,其位子恰好都處在北區的中心地段。其中,福全社區位于三個社區之中,富盛社區在右,瓜瀝社區在左。而四十個AA級社區,則圍繞著它們三個社區分布。在福全社區的四周,共有15個AA級社區,在富盛社區的四周有的10個,剩下15個則分布在瓜瀝社區四周。其余的A級社區則分布在AA級社區的外圍。越往外,社區就越落后。
正是因為這種分布現狀,導致馬秦二人對于分布在自己周圍的那些社區的特派員關系都不錯,甚至不少人都是依附在他們二人麾下的。雖說,沙恒哲可以不將他們任命為盟長,但他們這些一旦落選,勢必與沙恒哲唱反調,到時候,反而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李睿看出了沙恒哲的顧慮,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其實啊,你大可不必擔心。」
「老弟,你有什么良策就趕緊說吧。」沙恒哲急切道。
李睿笑了笑,說道:「擒賊先擒王,你知道什么叫殺雞儆猴嗎?」
「殺雞儆猴?」
「是啊,馬友德、秦兆龍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肯定會給你搞事的,這兩個人留著干嘛?」李睿笑道:「我們既然要反,就肯定要見血,干脆就先拿他們開刀。」
「你打算殺了馬友德和秦兆龍?」沙恒哲問道。
「倒不是一定要都殺了,只要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就行。」李睿解釋道:「現在40個AA級社區的特派員,都在觀望,而對我們來說,這3個盟長人選,肯定的是我們信得過的人,這意味著到時候,肯定有不甘心的人跳出來,而在背后煽風點火的,就只有馬友德和秦兆龍了。」
「嗯嗯,你說得不錯。」
「既然如此,為什么我們不借此機會,殺了馬友德或者秦兆龍,讓那些不甘心的、蠢蠢欲動的人可以徹底死心呢?」
沙恒哲點了點頭,說道:「老弟,你說的有道理,殺了馬秦二人,可以以儆效尤,而且能夠免除后患,可謂是一箭雙雕。」
「不僅如此,大哥,你看啊,這改革之后,雖然營的數量沒有改變,但
是衛、盟、軍,到時候都要設置機構,原先的附庸關系、勢力格局就都得打破了,我們必須確保咱們的人,到了馬秦二人的地盤之后,能夠站穩腳跟,這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沙恒哲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考慮過,老弟,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就是洗牌。」李睿解釋道:「把原先那些地頭蛇,從老巢牽出來,到他不熟悉的地方任職,那他就沒有靠山、沒有勢力了,自然蹦跶不了了。」
「我的建議,到時候,你就把原先歸附馬秦二人的25個特派員,都安排到你控制的地方任職。」李睿繼續說道:「同時,你把軍部設置在福全社區,將原先AAA級個AA級社區的地位弱化,重新規劃建設衛和盟的治所。」
「嗯嗯,如此一來,即便是還有別有用心的人,他們失去了原先的勢力和依托,便再也無能為力了。」
兩人商定完計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后半夜。沙恒哲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弟,你看,我光不著高興了,連時間都忘了,這都三四點了,要不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在書房將就一晚?」
李睿笑了笑,說道:「不打緊,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就行,反正馬上就天亮了。」
沙恒哲頗為不好意思,說道:「行吧,那我叫你嫂子給你拿床被子。」
李睿點了點頭,就去沙發上休息了一下。虞浣紗很快就為李睿拿來一床被子,李睿躺下之后,虞浣紗和沙恒哲便也回房休息了。
李睿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昨晚來的太晚了,沙寶娣已經睡了。但是今天一早沙寶娣醒來,卻意外地看到李睿躺在沙發上,驚喜萬分,便默默守候在他身旁,等李睿醒來。
「寶娣,你怎么在這兒?」李睿驚訝道。
「我還要問你呢,你怎么來我家了?」沙寶娣笑道。
李睿笑了笑,說道:「我是昨晚來的,你爸爸找我有點事情,太遲了,就沒有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怎么不來找我啊。」沙寶娣問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倒好,平時都不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額......」李睿撓了撓后腦勺,笑道:「怎么會呢,我哪能把你忘了呢。」
就在這時,沙恒哲打開了房門。見李睿和沙寶娣兩人在沙發上聊天,便笑著走了過來,「寶娣啊,你醒了。」
「爸,昨晚你和林坤到底聊啥了,你看你把人家困得,熊貓眼都有了。」沙寶娣一臉責備地說道。
哪知,沙恒哲一聽沙寶娣直呼李睿名字,眉頭一皺,說道:「寶娣,你怎么這么沒規矩,林坤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叫的,記住,以后你要叫他叔叔。」
「叔叔?」沙寶娣疑惑地看著沙恒哲,問道:「什么叔叔?」
「林叔叔啊,我和你林叔叔昨晚已經義結金蘭,他現在就是你的叔叔!」沙恒哲嚴肅道。
沙寶娣一聽,臉色瞬間就白了。她早已喜歡上了李睿,心想著自己和林坤當兄妹還差不多呢,怎么能叫他叔叔呢,這不是差了輩了嘛,當即眼眶就紅了起來。
「不行,你們不能做兄弟!」沙寶娣突然站起身來,哭泣道:「我不要叫他叔叔!我不要!」
沙恒哲不知道女兒早就喜歡上了李睿,一時間也是摸不清楚狀況,見沙寶娣如此無禮,當即也發了火,喝道:「大膽,我是你爹,你還反了不成!」
沙寶娣瞪了沙恒哲一眼,又生氣又羞澀,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看了李睿一眼之后,就哭著跑回了屋內。
「這......」沙恒哲看著女兒生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吃什么藥了?老弟,你別理她,等我以后在說說她。」
李睿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哪知,過了才十幾分鐘。這時虞浣紗正好進屋去勸勸女兒,剛一進門,就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李睿和沙恒哲意識到大事不好,連忙沖了進去。
進去一看,只見沙寶娣躺在床上,手腕上有一道刀子,鮮血直流。
「寶娣!」沙恒哲也嚇傻了,「寶娣,你怎么這么傻啊,你到底要干嘛啊!」
「大哥,嫂子,你們先出去,這里交給我。」李睿趕緊說道。
「老弟,你一定要救救寶娣啊。」沙恒哲囑咐道。
「放心,寶娣不會有事的。」李睿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沙寶娣身邊,拿起她割腕的手,同時,另一只手凝聚真氣,用力握住傷口。隨著真氣滲透,血很快就止住了,傷口也開始愈合。
李睿又調整了姿勢,雙手凝聚真氣,然后灌輸到沙寶娣的天靈蓋處,隨著臉色的汗水汩汩流出,沙寶娣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起來。
過了十分鐘左右,李睿才收回雙手,虛弱地擦了擦汗水,打開了房門,對著沙恒哲和虞浣紗說道:「好了,寶娣已經沒事了。」
沙恒哲看著李睿虛弱的樣子,關心道:「老弟,你沒事吧?」
李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虞浣紗趕緊進去查看了一下女兒的情況,確認沒事之后,才過來扶住李睿,感激道:「小林啊,這次多虧了你,不然......」
說著,虞浣紗就啜泣起來。
夫妻倆將李睿扶到沙發上休息,沙恒哲問道:「老弟啊,寶娣這丫頭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在聽說你我結拜之后,性情大變,還鬧出了自殺?」
這時候,一旁的虞浣紗開口了,說道:「你們男人啊,就知道兄弟義氣,根本不知道我們女人在想什么,咱們寶娣是因為,是因為......」
「哎呀,都什么時候,你倒是快說啊,到底是因為什么?」沙恒哲急切道。
虞浣紗看了李睿一眼,說道:「因為她喜歡上了林坤!這丫頭心思藏得深,我們沒有看出來。今天她聽說你和小林成了兄弟,心想從今往后林坤就是她叔叔了,那不是等于宣布他倆是有緣無分了嘛,這還不把她往死路上逼嘛。」
沙恒哲聽完,大吃一驚,「啊?」
李睿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雖然知道沙寶娣對自己有感情,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便起來說道:「我去和寶娣聊聊吧。」
「哎,老弟,」這時,沙恒哲叫住了林坤,說道:「還是我去吧,這事兒是我考慮欠周,我去和寶娣好好說說。其實,這無論是我和你結拜,還是你倆湊一對,都是一樣的嘛,要是你倆能成的話,我們就是兄弟加翁婿的關系了,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