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徽冷眸看著他。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之中……
許久后，男人開口問：“你不想聽聽嗎？”
田泓雙唇緊抿，腮幫子鼓起又落下，眼中了無生息。
他沉默了一炷香后，嗤笑道：“王爺，有話實說便是，左右田某也殺了一個畜生，再背上幾條莫須有的罪名又何妨啊！”
說到這,田泓微微垂下眼眸，臉上劃過一抹苦笑。
語氣不由得柔軟下來：“田某人此生只求兩件事，一件是為祖上爭光，第二件就是希望姐姐能過上好日子。”
“可惜……如今的田某只求姐姐安好。”
蕭慎徽的神色未變，眉目蕭然，嗓音低沉：“你若不好，你姐姐又如何安好？”
“自從你姐姐知道你被抓之后，一直跪在縣衙門口外,已經(jīng)昏過去三次了……”
寥寥幾句，就讓端坐在牢房之中的男人陷入悲痛之中。
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里滴滴答答落下來，砸濕了衣襟，田泓面上的神情痛苦：“姐姐……”
他痛哭著，抬眸問：“王爺，我姐姐她怎么樣了？”
蕭慎徽：“已經(jīng)叫大夫給你看過了，無大礙，只是思慮太重，營養(yǎng)又跟不上，所以才昏倒的。”
“本王勸過她，可她不聽……”
田泓聽了后，一顆心碎成了千百塊，他蜷縮成一團，抱著腦袋大哭著，低啞的嗓子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含糊不清地說著：“姐姐……是弟弟對不起你，對不起……”
蕭慎徽薄唇輕抿：“你姐并沒有怪你！”
田泓周身怔了怔,哭聲停了一瞬,接著又是痛不欲生的哭聲。
“是我沒本事，是我沒讓姐姐過上好日子，都是因為我，王爺，我才是那個畜生……”
“現(xiàn)在還要連累姐姐，我才是那個畜生……”
說到這兒，田泓抬起手，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一下一下抽著巴掌。
蕭慎徽忽然抬手，從袖子里掏出一份試卷出來，沉聲說道：“田泓，你縣試的試卷，本王看過來了。”
田泓聞言，停下來，呆滯地看著男人。
“原本，你可以給你姐姐更好的生活，可惜造化弄人！”男人的聲音低沉肅穆。
田泓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哽咽地問：“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蕭慎徽將視線從試卷上抬起來，盯著田泓：“方才本王說了，現(xiàn)在外面有一樁案件跟你有關，這個案件就是，有人在縣試動了手腳。”
聽了他這句話，田泓眼中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雙手握在木樁上，語氣急切：“王爺，你的意思是有人篡改了我的成績？”
“這是真的嗎？”
蕭慎徽點點頭：“有人與提考官勾結，將試卷偷龍轉鳳，其他人利用了你的試卷，你的成績，成功上榜了。”
田泓底下眼睫，思索了一會兒：“上榜的那些人我都記得，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已經(jīng)刻在了腦子里……”
“王爺，你知道么……我每天每夜都在盯著那份榜單看，一遍遍地問我自己，為什么上面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