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之之看了沐愔一眼,沐愔給她投去一個安撫地眼神:“去吧,應(yīng)該是線索。”
馮之之點點頭,跟著新郎走到喜床前的桌子坐下。
新郎遞了一杯酒給她,兩人手臂交叉,飲下杯中的酒。
“我們歇息吧。”
新郎說完這句話后,徑直走向喜床躺下。突然,他捂著腹部,痛苦呻吟起來,幾秒之后,嘴里流出黑血,他也沒了動靜。
“他這是……死了?”
沐愔點點頭:“嗯。現(xiàn)在你的身份確定了,是小花。但是人是不是你毒死的,還不知道。”
“我和施瑯已經(jīng)找過其他地方了,沒有任何提示,我們繼續(xù)上樓去看看。”王以淵瞥了沐愔一眼,收回視線后看著門外說道。
馮之之不敢一個人下去,沐愔把她送下去后才到六樓和他們會合。
“有發(fā)現(xiàn)嗎?”
“有個房間里有一具尸體,心口處有一大灘血。”施瑯現(xiàn)在是摸清了節(jié)目組的套路,看見尸體的時候也淡定了很多。
沐愔點了點頭:“應(yīng)該就是被挖空心臟的人了。”
“走吧,去對面。”
掌握規(guī)律后,他們直接去了對面的房間。
房間里有一個老人,看上去醉得不輕。
突然,他開始大聲嚷嚷:“小陽!來,繼續(xù)喝!”
三人聽到名字,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推動劇情的關(guān)鍵就是這個“小陽”了。
王以淵和施瑯輪番上陣試探,但老者都沒有反應(yīng)。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沐愔走到門口一看,原來是馮之之三人。
“江老師是村長。”馮之之一進來便對沐愔說道。
沐愔看著他們?nèi)耍捱h是村長,馮之之是小花,那舒望就是小陽了。
想到這一點的,還有施瑯和王以淵。
施瑯急忙招呼舒望過來。
舒望在下面時也知道NPC要和固定的人走劇情,他直接走到老者面前,但老者卻沒任何反應(yīng),直接睡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施瑯皺著眉問道。
人都找來了,怎么NPC不說一句就睡了。
“祠堂前跪著的應(yīng)該是小陽,而小陽幫著小花害了村長。”
江修遠和他們說起他們樓下的劇情。
因為NPC是跪在祠堂前的,所以他們沒有搜房間,就在那片黑暗之中找跪著的人。
江修遠剛一走進,那人就拉著江修遠的褲腿承認錯誤,說自己不該幫小花灌醉村長,害了村長。
現(xiàn)在村長的NPC醉倒在房間,而村長是被掏空了心臟,所以他們懷疑是小花做的。
小花很有可能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其中的原因他們還沒找到,而且還有幾個人沒有對上身份。
“NPC不演了,我們上七樓吧。”施瑯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著眾人說道。
“七樓沒開,我們來的時候先去的七樓。”江修遠回想起歌詞,又整理了目前所有的信息,“歌詞里還剩下街道,圓月了。主樓搜完了還有有三座副樓,我們分成三隊,出去的時候順便注意一下街上。”
六個人兩兩一對,沐愔以為自己會和馮之之一隊,沒想到馮之之卻選了施瑯。
沐愔心中疑惑不解,他們兩個是最膽小的,怎么會選擇在一隊。
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她和王以淵一隊。
沐愔默不吱聲,跟隨大隊伍回到大廳。
大廳外是什么場景大家都不知道,江修遠站在最前面準(zhǔn)備開門,而施瑯則和馮之之站在最后面,用手捂著眼睛。
江修遠打開大門,門外的街上空蕩蕩的,并沒有什么可怕。
馮之之手指分開露出個縫,見街上沒人也放下心來。
“沒人了。”她小聲地和施瑯說道。
聞言,施瑯放下手,挺了挺胸膛:“我知道,我只是為了配合你。”
馮之之“哦”了一聲,不等他自己就跟著大部隊走了。
副樓在主樓的后面,從左至右成弧形排列。左邊的副樓亮堂堂的一片,而后邊和中間的則是亮了一半。
三隊各自負責(zé)一座副樓,他們走在街上朝副樓去。
副樓看著就在周圍,其實和主樓還是有一段距離。
走了大概有幾分鐘,眼看著副樓就在眼前,突然,四面八方?jīng)_出來一群人。
他們手臂高高舉起,手指彎曲成環(huán)狀,臉上表情兇狠,似要掐人一般。
“快跑!跑進樓里!”
江修遠話還沒說完,大家已經(jīng)拔腿跑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鬼啊!”馮之之邊跑邊嚎,眼看著要到副樓了,旁邊又沖出人來追她,逼得她不得不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另一邊施瑯也是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然后飛快地跑起來,但他跑了一段后,見沒有人追他,他就停了下來。
沐愔其實并不怕被追上,但是為了隨大流,她還是跟著跑了起來。
她迅速地繞過所有朝她而來的人,跑到之前說好的副樓前。
她回頭望了一眼,除了王以淵和施瑯,大家?guī)缀醵家话鼑恕?
“啊!你們別過來!”沐愔聽到一聲慘叫,只見馮之之坐在地上,前面還圍著不少人。
她一個閃身,幾步就來到馮之之面前,抓起馮之之的肩膀把她提起來。
“嗚哇!好可怕!”
“別怕,他們不會真把你怎么樣的。”
這些都是節(jié)目組的NPC,制造恐怖效果的前提是保障藝人的安全。現(xiàn)在馮之之跌坐在地上,他們也不會真的做些什么。達到了嚇人的目的,他們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我知道,但被人追著就很讓人害怕!”馮之之心有余悸,手緊緊地抓著沐愔,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安全感。
“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快進去吧。”
沐愔看了街上的其他人,然后挽著馮之之進了自己負責(zé)的那座樓。
她已經(jīng)和馮之之進來了,王以淵應(yīng)該會去找施瑯去另一座。
副樓里的布置與主樓差不多。
沐愔先是一間間翻找亮著的房間,找到一個流著血淚的女人。
沐愔她抬頭看向窗外,果然是圓月之下。
“這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走吧,去對面。”
馮之之順從地跟著沐愔來到對面,她們推開門,熟練地點燃蠟燭。
當(dāng)然,主要是沐愔點,馮之之則是縮在沐愔身旁。
房間被點亮之后,屋內(nèi)的女人就開始動了。
沐愔和馮之之都以為她會找人對話,沒想到她就只是自言自語。
“小花,對不起,都怪媽不好。”
“小花,為什么那么傻!”
“小花,下輩子投胎不要投在封建家族了。”
“是媽不好,媽不該告訴你。”
女人反反復(fù)復(fù)說著這些話,沐愔沉思了一會兒理出了思路。
封建家族,應(yīng)該就是指殷家村。也許是殷家村有什么習(xí)俗,對小花產(chǎn)生了影響,或者是村長一家用這個習(xí)俗對小花做了什么,導(dǎo)致小花報復(fù)了他們,而小陽間接地幫了小花。
他們六人中,就她和馮之之是女人,所以她應(yīng)該是小花母親的身份。
這邊的劇情結(jié)束了,沐愔帶著馮之之準(zhǔn)備回主樓。
“一定要回去嗎?”
“最后的環(huán)節(jié)要在主樓進行,你覺得呢?”
馮之之撇撇嘴:“外面有很多人。”
沐愔沒理她,打開房門,外面仍然有許多人在晃蕩。
“過來,抱著我,我?guī)氵^去。”
馮之之頓時收起苦臉,輕車熟路地跳到沐愔身上。
沐愔嫌棄地看了熊抱著她的馮之之一眼,然后以最快地速度穿過人群回到主樓。
馮之之傻眼了。
她是怎么過來的?
“下來。”
馮之之木木地從她身上下來,面露驚訝地看著沐愔:“你怎么跑這么快?”
“常鍛煉就好。”
其實不是,是她用了點內(nèi)功,她不想再聽到馮之之吱哇亂叫的聲音了,吵就算了聲音還大。
“你跑這么快還不喘氣,氣息不錯,唱歌應(yīng)該很穩(wěn)。”沐愔腳步一頓,終是沒有說話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
兩人坐著聊了會兒天,主要是馮之之說,沐愔聽。
過一會兒,其他四人也回來了,大家把聽到的線索都說了一遍。
施瑯和王以淵去的全亮的那座主樓。
主樓里有幾戶人家在聊著村里的八卦。
“聽他們說,村里不留女孩,除非是生不出來男孩了。而且每戶人家生孩子,村長都會到場,據(jù)說是為了防止有人謊報嬰兒性別。”
“女孩怎么了,為什么不留女孩。”雖然知道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劇情,但馮之之聽了之后仍然覺得生氣。
施瑯繼續(xù)說道:“說是女孩會給村里帶來厄運,所以如果非要留下女孩,就要請算命先生批命,看與村的命數(shù)合不合。”
“怪不得小花的媽媽說是封建家族。”
眾人又問起馮之之這邊的進度,馮之之邊把沐愔和她分析的講了一遍。
而江修遠那邊是小陽的家,得到的線索是小陽喜歡小花,結(jié)果被村長的兒子捷足先登。
他整合了一下所有的線索。
“歌詞里的人都找到了,掐死女孩的應(yīng)該就是街上那群人了。我聽到他們在追人的時候嘴上說著‘女兒,爹也沒辦法‘,再結(jié)合剛才施瑯說的,村里出生的女孩應(yīng)該是被父親掐死的。”
“那小花是為什么殺人呢,她可是活下來了。”
馮之之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村里不留女孩,但是小花活下來了,她為什么要殺人?
“我知道了!”馮之之突然想起小花媽媽的話,“小花媽媽說不該告訴小花,會不會指的就是女孩不能活下來。小花不贊同這樣的做法,所以她就殺了村長。”
“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似乎有些牽強,動機不足。”江修遠分析道。
“我知道了!”施瑯一掌拍在桌上,“在街上的時候我聽到有個人說,女兒,要怪就怪你妹妹比你命好。小花不是獨生女,是雙胞胎!”
“天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馮之之搓了搓手臂。
沐愔想了想施瑯的話,覺得有道理。
小花是雙胞胎,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被留下了,而她的姐姐則被父親掐死。小花的母親告訴了小花這件事,或者把自己的不滿傳遞給了小花,致使小花對村長一家產(chǎn)生了仇恨,于是借著結(jié)婚的日子,先是讓小陽把村長灌醉,方便她動手,然后又在新郎酒里下毒,最后自己溺死在浴桶中。
沐愔還原事情真相后收回思緒,而這邊江修遠也把和她一樣的猜測說完了。
“現(xiàn)在身份也明了了。剛剛施瑯說外面的人沒有追他,應(yīng)該就是掐死女孩的父親。那以淵就是村長的兒子了。”
理清思路后,六人一起來到七樓進行認證。
江修遠再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然后每人進行身份確認,拿到樂譜碎片。
樂譜碎片集齊后,七樓的門開了,里面有著各種樂器,鋼琴,古琴,古箏,蕭,笛,小提琴,大提琴,三角鐵,鼓。
說到樂器,最擅長的應(yīng)當(dāng)是兩位歌手,馮之之和施瑯。
一到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兩人的氣場也變了。他們把拼湊好的樂譜放在桌上,施瑯掀開鋼琴蓋,開始彈奏。
一曲畢,施瑯收回手,轉(zhuǎn)頭對他們說道:“是安魂曲。”
安魂曲,倒是符合今天的主題,只是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