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沐愔還在飛機上。
沐家這邊已經(jīng)聚齊了沐家的所有人。
之前除了沐峻和沈懷,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在找咒術(shù)師的事。而自林家老爺子地事情之后,大家對咒術(shù)師也有了認識,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這是異想天開。
而且,搜山找人這件事也該給大家一個交代了。沈懷便讓沐峻把人聚起來,讓大家一起拿主意。
至于為什么沒有叫沈家地人,是沈懷覺得這件事牽扯較大,謎團甚多,不如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也不遲。況且一開始就瞞著他們,解釋起來頗費口舌,而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小懷,今天是有什么重要地事嗎?」安素婉見自家大兒子和女婿面色凝重,不由得緊張起來。
「媽,a城那邊地搜山結(jié)果出來了。」沈懷道。
「真地?是不是找到了?」安素婉神色難掩激動,這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膽,但是沐峻一直說還在搜山,等有結(jié)果了再告訴她。現(xiàn)在終于等到結(jié)果了,她家愔愔是不是有救了?
她看向自家老公和公公婆婆,想要一起享受這份喜悅,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并未像她一般激動。
「你們不高興嗎?」她問道。
沒有人回答安素婉,他們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人,他們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再說,眼前的兩人面無喜色,答案都擺在臉上了。
也就安素婉關(guān)心則亂,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狀況。
「沒有。」沐峻雖然不忍心安素婉失望,但也不得不說出實情。
「沒有?!」安素婉滿眼的欣喜迅速替換成絕望,這是他們能找到的唯一的路,現(xiàn)在卻告訴她此路不通,她如何能不難過。
沐嚴看著安素婉身形搖搖欲墜,急忙起身接住她,對著沐峻佯怒道:「沒見把你媽嚇到了嗎?還不趕快繼續(xù)往下說?」
如果只是告知他們結(jié)果,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他的兒子他了解,做事留后路。如果沒有下一步的安排,這樣的壞消息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這件事是沈懷安排的,沈懷說吧。」沐峻也不知道沈懷的用意。
兩人在書房聊完之后沈懷就出去打了個電話,過了一個多小時沈懷就讓他把人都叫過來了。
眾人又看向沈懷,只見沈懷對站在一邊的若陽招了招手,又把從若陽那問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大家雖然震驚若陽的師父有如此手段控制若陽的生死,但卻不明白這件事和沐愔昏迷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懷頂著大家疑惑的目光,轉(zhuǎn)而說起另一件事。
林老爺子中咒之后又被人救了的這件事沈家上下都是知道的,因為沈安是親歷者。
沐家當中安素婉和沐嚴也是知道的,因為沐愔回沐家的時候曾經(jīng)說起這件事。
「等等,小懷。怎么又說到林老爺子這件事去了?」
「媽,之前我和沐峻除了讓人在a城搜山,還去找過一個玄學(xué)大師,那位大師聽說了愔愔的情況之后給我們指了另一個方向,那就是咒術(shù)師。」
「什么?這件事你們怎么不告訴我們!」
「當時我們覺得咒術(shù)師不一定能找到,不想讓你們失望,所以就瞞了下來。」現(xiàn)在咒術(shù)師找到了,自然也可以說出來了。
「可是現(xiàn)在就有現(xiàn)成的啊,池家二小姐池桑不就是嗎?」
「是,我問過池小姐,她說需要見到愔愔本人才能確定。」
「那我們安排池小姐和愔愔見面啊,還在等什么?」
說到這里,沈懷才道出把大家聚過來的目的之一。
「池小姐這邊可能需要問愔愔一些問題才能確認
,a城那邊,我們也懷疑需要愔愔現(xiàn)身那人才會出來。所以我們要想想,要不要讓愔愔知道這件事。」
聽到沈懷的顧慮,安素婉這才冷靜下來。他們一直瞞著愔愔,以為等把人找到了再告訴她就行。但是現(xiàn)在需要愔愔參與進來,就算他們不說愔愔也會懷疑。
但是,如果愔愔知道自己只有一年多的壽命會不會難過?
「媽,我覺得該讓愔愔知道了。當初瞞著她是不想讓她操心這些事,可是現(xiàn)在她成了關(guān)鍵。以她的聰明程度,我們瞞不下去的。」沐峻壓下心中的驚駭,回過神來勸安素婉。
「我也覺得愔愔該知道了。愔愔沒有我們想的那么脆弱,她承受得住。而且你們真的覺得愔愔什么都不知道嗎?」沐老爺子說道。
每次愔愔回來大家都格外熱情,盡量全家的人都陪著她,愔愔不可能沒有察覺。
「我也是這樣想的。」沐愔有好幾次試探沈懷,問他是不是有事瞞她。沈懷雖然慌張,但還是遮掩過去了。但沈懷知道,他瞞不了多久。
「那就等愔愔回來,告訴愔愔吧。」安素婉沉思許久,最終一錘定音。
「好。這件事由我來說。」沈懷有私心,因為沐愔身份的不同,他私下和沐愔說可能會有別的進展也不一定。
「a城這邊我已經(jīng)把大部分人都撤回來了,只留下幾個人守在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告訴了愔愔我們再想辦法怎么去找有緣人。但我們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這上面,若陽那邊我想繼續(xù)查。」
沈懷這么一說,沐家眾人再次想起之前的那番話。
「你是說你想從若陽和他師父之間的那種任務(wù)傳承上去查?」沐嚴反應(yīng)過來沈懷的意圖。
「是,他們的傳承方式和咒術(shù)很像,我想知道若陽是不是中了咒術(shù),所以我把池小姐請過來了。」
眾人點了點頭,贊同沈懷的做法,催促著他趕緊把人帶過來,沒有人注意到沐峻此時的神色變化。
他目送著沈懷出去,目光直愣愣地緊盯著門口,直到沈懷再次回來,后面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沐峻瞳孔猛縮,果然是她!
池桑埋著頭跟在沈懷身后,忽然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她抬頭望去,一道碩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眼眸,那冷峻的臉龐更是讓她慌亂不已。
她急忙低下頭,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一些遺忘的畫面猝不及防的闖進腦海里。
她使勁搖頭,想把那些記憶從腦海里甩出去。
沐峻看在眼里,嘴角浮現(xiàn)起玩味的笑意。
「池小姐?」久違的聲音響起,帶著危險的意味。池桑的心猛烈地跳動著,嘴唇瞬間失去了血色。
她如果知道會遇到他,打死也不會來的!
她真的只是來掙錢的,不是故意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
怎么辦?要跑還是要裝死沒聽到?
沐峻看著她頓住的腳步以及向外的腳尖,心中冷笑一聲,一個多月不見膽子還是這么小。他再次沉聲道:「池小姐。」
池桑的身體猛地打了個顫,她緊咬著下唇,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
她低著頭繼續(xù)裝鴕鳥,用細蚊子般的聲音回道:「你好。」
「你好?」沐峻氣笑了,想也不想的張嘴反譏,「池小姐打招呼都不拿眼睛看人的嗎?還真是有禮貌。」
「沐峻!」一旁的沐嚴看不下去了,怒聲警告道。
從沐峻喊那聲「池小姐」開始,沐嚴就一直在關(guān)注他們二人。這個池小姐似乎很怕沐峻,而沐峻好像在生氣。他不知道兩人有什么淵源,但是沐峻剛才那句話實在是過分了。
不管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沐峻也不該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指責池小姐,更何況池小姐還是沈懷請過來的咒術(shù)師。
沈懷也很納悶,沐峻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就是生氣說話也頂多是冷了一點,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大的火氣,還明晃晃地嘲諷別人。
聽到沐嚴的警告,沐峻嗤笑一聲,別開眼神不再看池桑。人都走到他面前了,他有的是時間算帳,現(xiàn)在先放她一馬。
池桑感到壓力驟減,暗暗呼出一口氣。
「池小姐,犬子脾氣差了些,你別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道歉。」
池桑抬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是一個和沐峻有七八分像的中年男人,正一臉和煦地看著她。
沐峻生氣是應(yīng)該的,她怎么能讓他的爸爸道歉呢。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連連擺手軟聲道:「沒關(guān)系,他也沒有做錯什么,不用道歉。」
沐嚴有一秒錯愕,這……難不成是兒子的情債?很快,他又恢復(fù)了溫和的樣子,「池小姐心地善良。」
「咳咳,爸,是不是先做正事?」
「哦對,小懷,快讓池小姐看看若陽。」
沈懷把若陽推到池桑面前。
若陽對他們說的什么咒術(shù)弄得云里霧里,他正愣神呢,忽然被沈懷一推,踉蹌了兩下。
待站穩(wěn)后聽沈懷說道:「池小姐,他的情況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你看看他是不是中了咒術(shù)。」中文網(wǎng)
池桑點點頭,先是湊近若陽身前嗅了嗅。
池桑這一動作讓沐峻額頭的青筋猛跳,她們咒術(shù)師就是這樣給人看的?!
隨后,他又看到池桑讓若陽把衣服掀開露出胸膛來,后槽牙不自覺地咬緊。他不知道若陽的胸膛上有什么蹊蹺,只覺得自己的胸膛有一股火氣蹭蹭往上冒。
看到胸膛的印記后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池桑抬眼正要說話,不經(jīng)意間卻瞥見沐峻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瞬間被嚇得一噎。
她默默地轉(zhuǎn)過半邊身子,把沐峻的視線隔絕在身后,對著若陽問道:「你師父死前應(yīng)該還做過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