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舟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完后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江淺這會兒是真的不懂這種事,他盯著郁辭舟紅透了的臉,目光帶著幾分迷茫,似乎沒搞懂郁辭舟突然之間這是怎么了。
“別盯著我了。”郁辭舟抬手擋住江淺的眼睛。
江淺也不掙扎,眼睛輕眨時(shí),長睫在郁辭舟掌心微微劃過,惹得郁辭舟更加不自在了些。
“你到底怎么回事?”江淺開口問道。
郁辭舟覺得繼續(xù)跟江淺在此處糾纏下去恐怕要出事,所以拉著江淺就想走。
江淺卻還有些好奇,忍不住又探頭朝那邊偷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見獅子和江涂已經(jīng)糾纏在了一起,江淺雖然不懂,但莫名還是有些臉熱。
“別看了。”郁辭舟強(qiáng)行把江淺從那處拖走了。
兩人離開山丘附近之后,又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郁辭舟倚在樹邊發(fā)呆,表情很是復(fù)雜。
江淺湊過去倚在他肩上問道:“他們?yōu)槭裁茨菢樱俊?
“哪樣?”郁辭舟有些心不在焉,隨口問道。
江淺道:“抱在一起,互相咬……我看到獅子不止咬江涂的嘴巴,還咬……”
“別說了。”郁辭舟開口道。
江淺一怔,感覺到郁辭舟的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卻不知道為什么。
方才在山丘后頭時(shí),郁辭舟就不對勁了。
確切的說,郁辭舟那會兒說要咬他的時(shí)候,態(tài)度就開始變得有些奇奇怪怪了。
“為什么不能說?”江淺道。
郁辭舟悶聲道:“你覺得獅子為什么要咬江涂?”
郁辭舟反客為主,這下把江淺問住了。
江淺想了想,開口道:“因?yàn)樗麄兪呛门笥眩俊?
郁辭舟看著江淺不說話,江淺又道:“是不是就跟你替我舔毛一樣?好朋友就該多親近一些。”
江淺感覺自己說這話的時(shí)候,郁辭舟的目光變了好幾變,似乎在極力克制著某種情緒。
“郁辭舟。”江淺突然開口道:“你這么看著我,是不是也想咬我?”
郁辭舟被他一句話問得有些氣血上涌。
“阿淺……”郁辭舟一把握住江淺手腕,掌心帶著灼熱的溫度。
江淺被他燙了一下似的,有些驚訝地看向郁辭舟,便見郁辭舟喉結(jié)微微一滾,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而后不由自主朝自己湊了過來。
江淺:!!!
郁辭舟真的想咬他?
江淺沒同旁人互相咬過嘴巴,總覺得這個行為太過親近了,讓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但他好像也不是很討厭,就像江涂可以和獅子一起咬嘴巴,江淺覺得自己好像也能接受讓郁辭舟咬一咬。
眼看郁辭舟越湊越近,江淺不好意思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鼻尖碰觸到一起,江淺呼吸一亂,便覺手上一空。
江淺:……
郁辭舟竟然起身跑了。
不咬就算了,為什么要跑呢?
江淺看著郁辭舟狼狽逃跑的背影,見郁辭舟跑了不遠(yuǎn)回頭看他的時(shí)候還跌了一跤。
當(dāng)晚,江淺做了個夢。
夢里他又看到了山丘后頭的獅子和江涂。
兩人抱在一起,不斷互相親吻著彼此。
然而不知為何,江淺夢到一半,眼前的獅子和江涂突然變成了他和郁辭舟。
在江淺的夢境里,郁辭舟抱著他不斷咬著他的嘴,但江淺并不覺得疼,他知道那并不能算是咬,而是一種比咬更為熱.烈.纏.綿的觸碰,很久以后江淺知道那是親吻。
江淺在夢里,被郁辭舟親了很久。
久到夢醒來后,江淺第一次經(jīng)歷了雄妖特有的尷尬。
江淺從未有過這種經(jīng)歷,只覺得又不安又茫然。
江淺心想都怪郁辭舟,白天非說要咬他,這才害得他做了這種奇怪的夢。
后半夜江淺沒再繼續(xù)睡覺,而是跑去了清池里泡著。
他倚在清池里時(shí),腦海中依舊斷斷續(xù)續(xù)想起夢里的場景。
夢里的郁辭舟對他很溫柔,但咬他的時(shí)候又很激烈,像是打算將他吃了似的。
江淺正走神之際,聽到了外頭有動靜。
他稍一猶豫,起身出了房間,在門口看到了晚歸的江涂。
確切的說,江涂這不算晚歸,而是“早歸”,因?yàn)檫@會兒已經(jīng)快天亮了。
“今天在山丘那里的,是不是你和豹子?”江涂直截了當(dāng)問道。
江淺也不否認(rèn),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看到我們了?”
“你也看到我們了。”江涂道。
江涂說這話時(shí)沒有任何的不安,看著倒是很坦蕩。
“你們……”江淺下意識想朝江涂問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那夢境,恍恍惚惚中便懂了些什么,隱約判斷這種事情不該隨便問。
不過江涂卻不扭捏,朝江淺笑了笑道:“我喜歡他。”
江涂拉著江淺坐在廊下的石階上,看上去很快樂,隔著夜色江淺仿佛都能從他眼睛里看到某種光亮。那種光亮江淺并不陌生,郁辭舟看著他時(shí)眼睛里也總是帶著那種光彩,
“他很英俊,也很溫柔。”江涂道:“更重要的是,很強(qiáng)大。”
江淺知道,江涂素來喜歡強(qiáng)大的妖族,但禽族除了鳳凰和白鶴之外,能算得上強(qiáng)大的只有猛禽了,但江涂不喜歡猛禽,所以他才會選擇和獅子交朋友。
“你和豹子親近過嗎?”江涂開口問道。
江淺想了想,開口道:“還行吧,他偶爾會幫我舔舐羽毛。”
“沒了?”江涂問道。
江淺想說,今天他本來想咬我的,但一想到夢里的場景,江淺又有些不大好意思,便搖了搖頭道:“沒了。”
江涂聞言一笑,開口道:“那你肯定什么都還不懂。”
“我應(yīng)該懂什么嗎?”江淺問道。
江淺和江涂其實(shí)是一般大的年紀(jì),嚴(yán)格說起來江淺也只比江涂大一丁點(diǎn)。而且江淺的性子更為穩(wěn)重些,所以內(nèi)心也一直是將江涂當(dāng)成弟弟對待的。但江涂似乎不是這么想的,反正他很少稱呼江淺為兄長。
“兩個人在一起,可以做很多快活的事情,不止是舔毛那么簡單的。”江涂開口道。
江淺心說是咬來咬去嗎?看著也沒覺得多快活……
“你喜歡豹子嗎?”江涂問道。
江淺想了想,開口道:“還行吧。”
郁辭舟是江淺最好的朋友,江淺自然是喜歡他的。
但他性子內(nèi)斂,不喜歡將這種肉麻的話掛在嘴邊,哪怕是面對江涂也不行。
“哪種喜歡?”江涂問道。
“好朋友那種。”江淺道。
江涂聞言有些不相信地笑了笑,開口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不過你和我一般年紀(jì),也長大了,我想你很快就會懂了。”說著,他沖江淺神秘一笑,眼底帶著幾分揶揄。
江淺見江涂一只手一直在心口摩挲,便忍不住問道:“你不舒服嗎?”
“不是。”江涂說著從頸間拎出一條紅繩,便見紅繩上頭穿著兩顆犬牙,他將犬牙拿給江淺看了看道:“這是他的犬牙,幼時(shí)換牙留下來的。他們獸族都會保留著犬牙……他將他這對送給我了。”
江淺看著那對犬牙,不由便想到了郁辭舟。
郁辭舟是豹子,豹子似乎也有犬牙吧?
“喜歡的話你去找豹子要啊,我看他那么喜歡你,一定會送給你的。”江涂道。
江淺淡淡一笑,沒說什么,卻不由暗暗有些心動。
他雖然沒問,但想來犬牙這種東西應(yīng)該是很珍貴的,畢竟獸族這一生也就換那么一次牙,所以能留下來的便只得這一對。
這種東西,仔細(xì)想來就像是帶著某種隱晦的暗示一般,江淺雖然一時(shí)想不清楚其中的關(guān)鍵,卻也暗自做了決定。
于是次日一早,在池邊江淺郁辭舟時(shí),江淺便朝他問了犬牙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郁辭舟問道。
“就是好奇。”江淺有些別扭地道:“你的犬牙呢?”
郁辭舟并不知他的心思,便如實(shí)開口道:“早就丟了,換牙的時(shí)候我還小呢,哪會想著將犬牙留下來?”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丟?”江淺不解道。
“這重要嗎?”郁辭舟有些茫然。
他做了這么久的獸族,第一次聽說犬牙重要。
“你是不是給了別人,不敢告訴我?”江淺問道。
“沒有,真的丟了。”郁辭舟失笑道:“你就那么想要?”
江淺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覺得郁辭舟說丟了有可能是在騙他。
果然,郁辭舟想了想開口道:“你想要我幫你找找吧。”
獸族這么多,找一對犬牙還不容易?
于是郁辭舟當(dāng)日便回去到處搜羅了一圈,終于找到了正在換牙的小獸崽,將人家一對犬牙給拿走了。
江淺拿到那對犬牙的時(shí)候心道郁辭舟果然在騙他,前頭還說丟了,這不就找著了嗎?
“你喜歡?”郁辭舟見江淺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便問道。
江淺應(yīng)了一聲,將那對犬牙小心翼翼收好。
“你早說,回頭獸族那幫小崽子換牙的時(shí)候,我都讓他們留著,屆時(shí)搞你搞個一把不成問題。”郁辭舟道。
江淺一怔,問道:“這不是你的?”
“不是啊,族里小崽子正好換牙。”郁辭舟道:“我的早就丟了,不是昨天就同你說了嗎?”
江淺聞言面上笑意登時(shí)消失了,將那對犬牙又還給了郁辭舟。
郁辭舟不明所以,但江淺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還了那對犬牙轉(zhuǎn)身便走。
江淺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會朝郁辭舟發(fā)脾氣,明明郁辭舟也沒做錯什么。犬牙沒留住又不是對方的錯,畢竟郁辭舟幼時(shí)也不知道江淺會朝他要這東西,若是知道定然是要好好留著的。
江淺心里都清楚這些,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他發(fā)覺自己自從那晚做了奇怪的夢之后,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從前面對郁辭舟時(shí),他是不大愛發(fā)脾氣的,哪怕郁辭舟將他惹惱了,他頂多也就是冷淡那么一會兒,很快就會被郁辭舟哄好。但如今不知為什么,郁辭舟明明沒有惹他,江淺還是忍不住想同他鬧別扭。
江淺覺得心頭裹著一股很復(fù)雜的情緒,在情緒在面對郁辭舟時(shí)尤為激烈,但他一時(shí)之間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于是表現(xiàn)出來便成了不耐煩和煩躁。
江淺回去之后路過鳳凰妖尊的住處,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了鳳凰妖尊發(fā)怒的聲音。
待走近之后,江淺才發(fā)覺鳳凰妖尊似乎是在斥責(zé)誰。
“早就同你們說過,獸族多薄情寡義之輩,不值得托付,你怎可如今草率便與他親近?”鳳凰妖尊道。
“妖尊,他并非薄情寡義之輩,他真的很好。”江涂忙道。
“你才多大?你怎知你看到的便是他本來的面目?”鳳凰妖尊道:“獸族慣會花言巧語,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涂絲毫聽不進(jìn)去鳳凰妖尊的話,只不住幫那只獅子解釋:“我了解他,他不會騙我。”
“呵呵。”鳳凰妖尊氣極反笑,而后道:“不會騙你?你脖子上那兩顆虎牙是從何而來?”
江涂一怔,開口道:“這不是虎牙,是獅子的犬牙。”
“他是這么朝你說的?”鳳凰妖尊問道:“你不會以為獸族的犬牙有多珍貴吧?”
江涂目光微閃,開口道:“他……他跟我說……獸族的犬牙都會留給自己的伴侶。”
“可笑,本尊活了這么久,倒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鳳凰妖尊道:“況且若當(dāng)真如他所說,又為何要拿一對虎牙來騙你說是自己的犬牙?”
江涂搖了搖頭,想要解釋什么,卻不知該如何說。
鳳凰妖尊妖力非常人能及,可以輕易憑借一對牙齒就判斷出這牙齒的來源,但江涂卻寧愿相信這是鳳凰妖尊為了拆散他和獅子才編出來的謊話。
“妖尊,我喜歡他,不會和他分開。”江涂道。
鳳凰妖尊氣得半晌沒說出話來,良久才開口道:“若他將來負(fù)了你……”
“不會的,他不會。”江涂道。
不等鳳凰妖尊開口,江涂又道:“雛鳥離巢,妖尊……我如今長大了,該離開您的庇護(hù)了。”
“你不后悔?”鳳凰妖尊開口問道。
“不后悔。”江涂說罷朝鳳凰妖尊行了個禮,而后便轉(zhuǎn)身走了。
殿外,江淺看著一臉決絕的江涂,心中突然有些難過。
江涂卻一臉輕松,像是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似的。
“妖尊將你我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是擔(dān)心你……”江淺開口道。
“他是想綁住我罷了。”江涂開口道:“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里任他擺布,你也長大了,別老想著依賴他。他自己討厭獸族,便希望咱們都遠(yuǎn)離獸族,這對我們不公平。”
江淺一怔,開口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若是他讓你別再同豹子見面,你會答應(yīng)嗎?”江涂問道。
江淺想了想,開口道:“妖尊并非不講道理,他知道我和豹子是朋友。”
“那就是他看獅子不順眼吧。”江涂道:“或者只是不喜歡我罷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要走了。”
江淺擰了擰眉,突然感覺有些不認(rèn)識江涂了。
從前的江涂雖然與他不算太親近,但絕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鳳凰妖尊就在殿內(nèi),他這番話對方是能聽到的。
江淺知道,江涂是故意這么說,免得鳳凰妖尊又來干涉他的事情。
“江涂。”江淺開口叫住他,開口道:“我問過郁辭舟,他的犬牙幼時(shí)便丟了,今日他還朝獸族換牙的幼崽要了一對過來給我。”
江涂聞言一怔,聽出了江淺話里的言外之意。
就像鳳凰妖尊說的那般,獸族對犬牙并沒有特別的收集習(xí)慣,獅子撒了謊。
“我知道。”江涂勉強(qiáng)笑了笑,開口道:“他是為了哄我高興,才那么說的。”
一個人能費(fèi)盡心思去編個謊話討另一個人歡心,江涂覺得這不算是什么大錯。
又或者,他內(nèi)心深處隱約也能意識到些什么,但少年不愿意相信。人是自己挑的,為了他還不惜和鳳凰妖尊“決裂”了,江涂不會輕易認(rèn)輸,這條路他既然選了,咬牙也得走下去。
他像個技藝不精的賭徒一般,尚未摸清牌局就按捺不住壓上了身家性命,連回頭的余地都不給自己。他想用這種方式朝自己也朝旁人證明自己的決心,仿佛一旦自己拼了命,便也能換得對方如此。
江淺不懂這種決絕,但他知道,若是換做郁辭舟,對方一定不會慫恿他這么做。
那日,江涂就那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淺立在那處站了很久,在他背后,鳳凰妖尊也立在殿內(nèi)許久沒有動。
另一邊。
郁辭舟回去之后,便見族內(nèi)諸妖看著十分忙碌。
“這是在做什么?”郁辭舟抓住路過的狼妖問道。
“族里在重設(shè)結(jié)界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狼妖道,“說不定能幫上忙。”
郁辭舟聞言便跟著狼妖朝林子外圍走去。
“你整日在外頭瞎跑,我都見不到你。”狼妖一手搭著郁辭舟的肩膀,一臉笑意問道:“老實(shí)交代,你不會是在外頭有窩了吧?別哪天帶回來一窩小崽子。”
郁辭舟笑了笑道:“有窩了也不會有小崽子。”
“哦?”狼妖問道:“是個雄妖?”
郁辭舟不置可否,但眼底帶著的笑意卻說明了一切。
狼妖嘖嘖兩聲,問道:“長得俊嗎?帶我看看。”
“改日吧,不急。”郁辭舟道。
“為什么不急,你也不小了。”狼妖道。
郁辭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了一抹溫柔,開口道:“他還小呢,都不開竅,我不想嚇到他了,等他再長大些再說。”反正人就在跟前,也不會跑了。
“這有啥不開竅的,是不是你不會哄啊?”狼妖問道。
“這種事情要順其自然的,哄什么哄?”郁辭舟道。
狼妖忍不住道:“你可真是塊木頭,你學(xué)學(xué)人家獅子,才幾天工夫啊,就把禽族那小孔雀哄到手了。我看那小孔雀年紀(jì)也不算太大,正是情竇初開的好年紀(jì)呢。怎么,你偷偷藏著的那只比小孔雀還小?”
“哪只小孔雀?”郁辭舟問道。
“藍(lán)孔雀,你不是和禽族那只白孔雀走得挺近嗎?就是白孔雀的兄弟。”狼妖道。
郁辭舟早已知道此事,聽狼妖說起便佯裝不知應(yīng)了一聲。
他心中又不由想到,同樣是年紀(jì)差不多的小孔雀,怎么人家江涂就開竅了,江淺卻什么都不懂,跟個小傻子似的。
但郁辭舟想到江淺那小傻子,心中又沒來由有些高興。
他并不著急,不急著讓江淺變得聰明,也不急著和江淺更進(jìn)一步。
他們的一生那么長,有的是時(shí)間,這會兒他只想好好珍惜江淺的每一種樣子,傻的也好,聰明的也罷,反正他都想好好看看。
郁辭舟跟著狼妖去了林子邊緣,幾個獸族大妖正在合力設(shè)置結(jié)界。
兩妖也幫不上什么忙,就隨意在四周溜達(dá)了一會兒。
獸族的地界不小,有許多地方郁辭舟平日里也沒怎么涉足過。
今日難得來到邊緣,便忍不住有些好奇。
“那處山洞如今是閑置的嗎?”郁辭舟問道。
狼妖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拉著個獸族問了問。
“獅子住著呢,前幾天好像剛產(chǎn)了崽子。”那獸族道。
郁辭舟聞言怔了一下,開口朝狼妖道:“我族有幾只獅子?”
“雄獅似乎只有一只。”狼妖也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
天下獸族繁多,自然不會只有一只雄獅,但他們所居之地確實(shí)只有一只。
郁辭舟和狼妖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復(fù)雜。
半晌后,郁辭舟開口道:“我過去看看。”
然而郁辭舟話音剛落,便見獅子從兩人不遠(yuǎn)處走過,正是朝著那山洞的方向而去。郁辭舟目光跟著那獅子,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和江涂交好的那只,只見那獅子緩步朝著山洞走去,到了洞口不遠(yuǎn)處,洞內(nèi)便有一只小獅子跑了出來。
那幼崽在獅子腳邊蹭了蹭,很是親昵。
“也不一定就是……”狼妖話剛說到一半,山洞里又出來一只雌獅。
雄獅與雌獅見面便抱在一起蹭了蹭,儼然一副恩愛模樣。
郁辭舟:……
狼妖:……
“你要管閑事?”狼妖開口問道。
“這不是閑事。”郁辭舟冷聲道:“禽族的妖大都是從一而終的,他這么鬧會出事情。”
況且江涂是江淺的兄弟,他不可能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
鳳凰妖尊已經(jīng)夠討厭獸族了,若是再出了這種事,往后他只怕別想繼續(xù)和江淺見面了。
郁辭舟說罷便朝著那山洞行去,里頭的雄獅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從山洞中出來了。他看到郁辭舟之后便主動朝這邊走了幾步,遠(yuǎn)離了自家的洞口。
“你已經(jīng)有了家小,為何還要去招惹小孔雀?”郁辭舟問道。
“為什么有了家小就不能去招惹?”獅子開口道:“咱們獸族向來都不是從一而終的妖,難道我還指望小孔雀給我生蛋?”
郁辭舟擰了擰眉道:“他知道嗎?”
“他不需要知道。”獅子道:“他如今很快活,我能讓他高興,這比知道什么都強(qiáng)。前幾日我剛弄了一對虎崽換下來的犬牙給他,你不知道他有多高興,當(dāng)天就跟了我。他親口同我說的,這輩子都沒這么快活過。”
郁辭舟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心道怪不得江淺那日朝他問犬牙的事情,原來是這東西起的頭。
“去朝他坦白。”郁辭舟開口道。
郁辭舟乃是高階妖獸,妖力遠(yuǎn)在獅子之上,他釋放出威壓時(shí)獅子不由后退了一步。
“此事與你無關(guān)。”獅子開口道。
眼前這豹子雖然妖階高,但畢竟只是個毛頭小子,他倒也不至于害怕。
郁辭舟目光一凜,開口道:“當(dāng)然與我有關(guān),我不能讓你在禽族面前敗壞了獸族的名聲。”
“怎么?你也看上禽族了?”獅子說罷笑了笑,低聲道:“禽族的妖確實(shí)不錯,那滋味你嘗過就知道了,快活得不得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看上那只白孔雀了吧?”不等郁辭舟開口,獅子又道:“可惜我看他挺矜持,你恐怕得主動些,若是你不會,我可以教你點(diǎn)花招。作為回報(bào),等你膩了把他讓給我,讓我也……”
“砰”地一聲,那獅子臉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拳。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郁辭舟馭起妖力又是一拳,直接將獅子擊出數(shù)丈,摔在了山壁上。
獅子的身體順著巖壁滑落,而后吐了一口血出來,那口血中含著兩顆牙齒。
郁辭舟這兩拳不偏不倚,竟是直接將他的犬牙打掉了。
“你不是喜歡送人家犬牙嗎?我幫你。”郁辭舟看了一眼地上的兩顆犬牙,冷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末,看看能不能加個更~老規(guī)矩失敗的話發(fā)紅包~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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