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謝秋芝猛地轉頭,疑惑地看向他,因為距離極近,她的發梢幾乎掃過他的下頜。
沈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帶著困惑的眸子,緩緩道出早已想好的說辭:
“這些手稿和畫作,皆是顧江臨存世不多的真跡,無比珍貴,甚至可稱孤本。我實在舍不得它們離開我的視線。不過……”
沈硯頓了頓,隨即繼續道:
“你可以將《先賢授業圖》帶到這里來修復。我會為你準備一張桌案,在這里,這些資料你可以隨意翻閱。而且……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很方便地履行‘每日陪餐’的承諾,不是嗎?”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就是要將她拴在自己身邊。
謝秋芝哪里不明白他這點心思,看著他眼中那篤定的笑意,又看了看匣中那些對她修復古畫至關重要的史料,內心掙扎了一會兒。
最終,考慮到自己的承諾和需要修復的古畫的藝術價值。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認命地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明天就把畫帶過來修復。”
但隨即想到張圖圖今天的提醒,沈硯搬了那么多私人物品過來,分明是打算長住,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你……打算在這里住多久?”
沈硯瞇起眼,打趣問道:“你希望我住多久?”
謝秋芝立刻后悔自己多此一問,眼神飄向別處,假裝無所謂地說道:
“你喜歡住多久是你的自由?!?
沈硯聞言,低低地笑出聲,隨即俯身,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啊……打算住到你愿意和我成親的那一天?!?
溫熱的陌生的氣息噴灑在耳廓,謝秋芝的耳根瞬間紅透,像染了最艷的胭脂。
她羞惱地推開他一些:“你、你胡說什么!誰要和你成親!”
沈硯眼神一暗,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逼近:
“謝秋芝,你說過的話,不打算承認了?三年后,與我成親。”
謝秋芝強自鎮定地重申:“我說的是我要滿十八歲之后才談婚嫁!又沒說要嫁給你!”
沈硯幾乎要被她的狡辯氣笑,咬牙切齒道:“你這是打算賴賬?自己說過的話不算數了?你還說過,我只要不三妻四妾,這輩子都要和我在一起?!?
謝秋芝硬著頭皮繼續重申:“我明明說的是‘若是真在一起了’,你不能有任何理由有別的女人!”
沈硯斬釘截鐵:“我也答應了你,這輩子只你一人,絕無三妻四妾的想法!”
謝秋芝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心跳如擂鼓。
沈硯本就半圈著她,此刻更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牢固地鎖在自己胸膛與堅實的木桌之間,形成了一個無處可逃的曖昧包圍圈。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懷中人,她因羞惱而臉頰緋紅,眼眸水潤,微微張開的唇瓣如同沾染了露珠的玫瑰花瓣,誘人采擷。
沈硯只覺得喉頭發緊,腦子里叫囂著想要“品嘗”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他這么想著,身體便自然而然地付諸行動。
緩緩俯下身,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則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眸光灼灼地鎖住她有些慌亂的眼。
謝秋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想要后退,后背卻抵住了堅硬的桌沿,無處可退。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和那雙隱含暗火的雙眸,只覺得周身的空氣都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愫和粉紅泡泡。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竟一時忘了反抗。
沈硯的吻,終于落在了她那微啟的、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唇瓣上。
起初只是輕柔的觸碰,帶著試探的意味,如同蝴蝶掠過花蕊。
感受到她的僵硬卻沒有立刻被推開,他心中一陣悸動,隨即加深了這個吻,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與霸道,細細描摹著她的唇形,輾轉吮吸,試圖撬開她的貝齒,汲取更多的甜蜜。
謝秋芝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電流從相貼的唇瓣瞬間竄遍全身,讓她手腳發軟,幾乎要站立不住。
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葡萄酒酒香,將她緊緊包裹。
她下意識地想要推拒,手抵在他胸前,卻使不上半分力氣,反而像是欲拒還迎。
陌生的情潮席卷而來,讓她不知所措,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帶著沈硯獨特印記的吻。
直到謝秋芝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大腦因缺氧而陣陣發暈,沈硯才意猶未盡地稍稍退開,結束了這個漫長而纏綿的初吻。
然而,他似乎并不滿足,看著懷中人緋紅的臉頰和微微紅腫、泛著水光的唇瓣,喉結滾動,竟又欲低頭索求。
謝秋芝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偏頭躲過。
沈硯溫熱的唇瓣便落在了她嫩白的側頸上,那細膩敏感的肌膚驟然接觸到不屬于自己的溫度,激起她一陣細微的戰栗。
沈硯并未就此罷休,反而順勢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鼻尖輕蹭著她頸側細膩的肌膚,深深呼吸著她身上特有的、混合著淡淡少女清甜的氣息,嗓音低沉沙啞,帶著濃重的欲念:
“芝芝……你好香……”
這過于親密的舉動讓謝秋芝渾身發軟,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
她羞得無地自容,雙手抵在他胸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軟軟地開口:
“沈硯,你……你先放開我……”
沈硯非但沒放,反而得寸進尺地用唇輕輕摩挲著她頸部的肌膚,引來她更劇烈的顫抖,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委屈:
“不放……你還要我苦等三年才肯成親,這點甜頭都不允我,我會相思成疾的……”
謝秋芝被他這無賴行徑弄得又羞又惱,情急之下,只能使出“殺手锏”,威脅道:
“你……你要是再亂親我,我、我明日便不來了!到時候……到時候墨大人若是問起修復進度,我便說這古畫太過疑難,我無能為力,讓他另請高明好了!”
這一招果然有效。
沈硯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她因羞憤而愈發嬌艷的臉龐,雖然萬分不舍,卻也明白不能真的將人逼急了。
他緩緩松開禁錮著她的手臂,眼神依舊黏在她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眷戀和一絲委屈,像只沒吃飽的大型犬科動物,低聲求道:
“那……再親一下,就一下,我便送你回去,可好?”
謝秋芝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跳開一步,與他拉開距離,雙手護在身前,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連搖頭:
“不行!我……我的初吻都……都給你了!你、你不可以再……再有別的什么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