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薇又狠狠地剜了陸寒宴一眼,才壓低聲音對姜笙笙說:
“沒事,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家有老鼠,晚上會偷東西呢,你當心點。”
“老鼠?”姜笙笙皺了皺眉,思忖片刻后,立刻點頭說:“那我養只貓好了?!?
陸寒宴聞言,也點頭:
“我來找,給你找一只干凈的。你現在懷著孕,不能養外面的流浪貓?!?
鐘紫薇聽到這話,忍不住又刀了陸寒宴一眼。
唉,真想跟姜笙笙說,她家的這只老鼠普通貓收不??!
姜笙笙沒有看到鐘紫薇跟陸寒宴之間的刀光劍影,她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想到去對岸醫院排隊掛號也需要時間,就說:
“我們吃完早飯就去碼頭買船票吧?!?
陸寒宴說:“行。”
他一邊應著,一邊想起了昨晚姜笙笙說起吃魚的事。
他覺得,今天白天必須找個時間給京市的親媽打個電話。
有些規矩,是時候跟家里人好好立一立了。
……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市。
繁華的百貨大樓里人潮涌動,穿著一身得體連衣裙的慕容雅氣質卓然,正帶著家里的小保姆芳芳挑選麥乳精。
芳芳看著慕容雅一口氣讓售貨員拿十幾罐麥乳精,忍不住笑著開口。
“慕容阿姨,您買這么多,都是要送給那些軍嫂的嗎?您呀,為什么總是對別人家的女兒那么好?!?
慕容雅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笑容里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惆悵。
“我總是想我多照顧別人的女兒一點,那將來別人遇到我的女兒時,是不是……也會多照顧她一點呢?”
她的話讓芳芳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芳芳十八歲進城找工作,是慕容雅不嫌棄她從鄉下來,給了她工作機會,還處處照顧她。
她比誰都清楚,慕容雅和整個南家都是頂好頂好的人。
可好人為什么總是沒有好報呢?
她在南家這些年,親眼見過太多次南家人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女兒所經歷的波折。
好幾次情況都兇險萬分,慕容雅和南家的幾位先生都差點丟了性命呢。
芳芳有時候都在想,老天爺要是真的有眼睛,就發發善心,幫幫慕容阿姨,讓她早點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她這邊正出神,身后不遠處就飄來了兩個女人的對話聲,尖細又做作。
“周阿姨,我真的好喜歡您,也好想做您的兒媳婦,可惜呀,我就是沒有這個福氣。”
說話的是謝雨薇,她挽著周玉珍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白蓮花模樣。
周玉珍立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滿臉溫柔地安慰:
“雨薇,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阿姨也一直都喜歡你做我的兒媳婦。”
謝雨薇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委屈: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那個姜笙笙……她都已經懷上寒宴哥的孩子了,我……我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懷孕了又如何?”
周玉珍冷哼一聲,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刻毒,“能平平安安生下來,那才叫本事。”
謝雨薇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激動地抓緊了周玉珍的胳膊,聲音都有些發顫:
“周阿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周玉珍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什么人注意她們,便毫不避諱地對謝雨薇說:
“我之前給姜笙笙的食物里都加了避孕藥,那些避孕藥是三無產品,藥性霸道得很?!?
“她現在懷上了,孩子也八成是個畸形。我們陸家是絕對不會要一個不健康的孩子的。她要是真敢把這孩子生下來,那就等著一尸兩命,死在產房里吧!”
謝雨薇聽到這話,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擠出擔憂的神色。
“周阿姨,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萬一被人發現了,對您的名聲……”
“怕什么!”周玉珍不以為然地打斷她,“姜笙笙是沒人要的野種,連個親媽都沒有,誰會替她出頭?”
說著,她又轉頭拉著謝雨薇的手,滿眼都是贊賞。
“還是我們雨薇好,有親媽教導,知書達理,家教就是好。當初要不是老太太一時糊涂,被那小賤人蒙騙,誤以為寒宴真的喜歡她,想用這門婚事逼著寒宴轉業回家,哪里輪得到她!唉,我們家早就該把你娶進門了?!?
謝雨薇立刻紅了眼圈,委屈巴巴地開口:
“不怪陸奶奶,都怪那個姜笙笙,是她四處散播謠言讓陸奶奶誤會。要說壞,還是她最壞了!”
這番話聽得周玉珍更是感動,她緊緊握住謝雨薇的手,像是認定了這個兒媳婦。
“雨薇,你……你會不會嫌棄寒宴是二婚?”
“當然不會!”謝雨薇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就是怕……怕姜笙笙耍手段一直纏著寒宴哥不放?!?
“她敢!”周玉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個連娘家都沒有的女人,她還想耍什么手段?哼,你放心,我自然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她們自以為是的密謀,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慕容雅和芳芳耳中。
芳芳還不知道慕容雅懷疑姜笙笙就是南家失散的女兒。
她只是單純地被周玉珍的惡毒給氣得渾身發抖。
“慕容阿姨,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婆婆!就因為人家姑娘沒有親媽護著,她就這么欺負人!”
慕容雅沒有說話,但她那雙平日里溫婉和煦的眼眸,此刻已是一片冰霜。
哪怕姜笙笙不是她的女兒,今天,她也必須替這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出口惡氣!
只見慕容雅先是走到收銀臺,利落地付了兩罐麥乳精的錢,然后擰開蓋子。
她端著敞開的麥乳精罐子,徑直走到周玉珍和謝雨薇面前,對著身后的芳芳遞了個眼色,聲音冷得像冰。
“倒,都給我倒在她們身上。”
芳芳得了命令,沒有絲毫猶豫,和慕容雅一起,將那兩罐黏膩香甜的麥乳精,從頭到腳,結結實實地澆在了周玉珍和謝雨薇的身上!
“啊——!”
周玉珍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她感覺自己昂貴的襯衫和精心打理的頭發都被黏糊糊的液體給毀了,氣得臉都扭曲了。
“你是什么人?你瘋了嗎!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慕容雅冷厲的視線掃過她狼狽不堪的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是慕容雅。你想報仇,讓你丈夫到中央部門找南家!”
這霸氣十足的話語,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周玉珍的囂張氣焰。
慕容雅!
南家!
京城高干圈里,誰不知道南家的這位夫人?
這可是真正頂層圈子里的人物,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
周玉珍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她一邊擦拭臉上的麥乳精,一邊色厲內荏地問:
“南……南夫人,我……我們無冤無仇,您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慕容雅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只是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話。
“我就是讓你知道,姜笙笙的背后不是沒有人!”
說完,她看也不看呆若木雞的兩人,轉身對芳芳說:
“走,我們去二樓再挑點東西。等會兒讓時樾過來一趟,讓他想辦法給姜笙笙送過去?!?
看著慕容雅帶著保姆揚長而去的背影,周玉珍還愣在原地,渾身黏膩,又氣又覺得臉上無光。
她怎么也想不通:
“這個慕容雅為什么要護著姜笙笙那個野種?”
旁邊的謝雨薇眼珠子飛快地轉動了一下,湊到周玉珍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阿姨,您想啊,慕容夫人的兒子是南時樾……會不會是那個姜笙笙水性楊花,背著寒宴哥偷偷勾搭上了南時樾?”
周玉珍一聽,頓時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她立刻咬牙切齒地罵道:
“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等我抓到證據,我一定要告訴寒宴,讓他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另一邊慕容雅帶著芳芳上了二樓,可心里的火氣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一想到周玉珍說的那些話,想到她竟然給一個姑娘用三無的避孕藥,她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疼又怒。
她腳步一頓,對芳芳說:
“芳芳,我們先不去逛了,你陪我去公用電話那邊,我要打個電話?!?
“好的,阿姨?!狈挤歼B忙點頭,陪著慕容雅來到商場一樓的公用電話亭。
慕容雅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面傳來一個清朗的女聲:
“大伯母?您怎么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慕容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南溪,大伯母想請你幫個忙?!?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
“我想讓你去一趟海島,找一個叫姜笙笙的軍嫂,替她……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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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芳芳:在人家親媽面前詆毀人家女兒,可還行?
慕容雅:老娘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小保姆芳芳:給慕容阿姨點贊!求給慕容阿姨五星好評!催更跟免費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