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5·00:00】
“咔噠”一聲,門鎖輕響,像貓踮腳進(jìn)門。
林綿半夢半醒,聽見塑料袋“沙沙”走近,帶著夜露的涼。她瞇眼,看見霍星瀾蹲在她床頭,一身夜跑裝扮,耳機(jī)掛在脖上,像把月光折成繩,偷偷牽過來。
他豎起食指“噓”,把一只橘色保溫桶放她枕邊,桶蓋貼一張便利貼:
“第25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吃第33顆夜宵湯圓,今天先預(yù)演第一顆,芝麻餡兒里摻了橘子汁,甜得發(fā)慌。”
林綿窩在被里,聲音軟成棉:“你怎么進(jìn)來的?”
他晃了晃鑰匙:“上次你放在消防栓里的備用,我借了,沒打算還?!?
說完,他打開桶蓋,熱氣“呼”地?fù)渌荒?,像給夜敷了層面膜。一顆圓滾滾的橘子湯圓躺在中央,表面用牙簽畫歪頭貓,貓爪比“33”。
“張嘴?!彼焉鬃舆f到她唇邊。
林綿含住,燙得直抽氣,卻舍不得吐,芝麻混橘香在齒間炸開,像把秋天嚼成糖。她含糊問:“半夜投喂,不怕我長胖?”
霍星瀾笑:“胖好,30天后抱起來更軟?!?
他替她掖掖被角,起身要走。林綿抓住他衣角:“利息只給一口?太小氣。”
他回頭,從口袋摸出一顆橘子糖,剝開,糖紙“沙沙”像深夜電臺。他把糖放她掌心,指尖在她掌心寫“16”,癢得她蜷指。
“剩下的,30天后連本帶息,一口不差?!?
門輕輕合上,像風(fēng)順手帶上了夜色。林綿把糖含住,甜味順著舌尖爬進(jìn)夢里,貓?jiān)谒蹚澊蚝魢?,糖紙被壓成小船,漂在枕邊?
【00:33】
窗外,33層電梯井的燈“啪”滅,整座樓像被拔了插頭。黑暗里,只剩她嘴里的糖亮著,一下一下,舔一下,亮一下,像給心跳打節(jié)拍。
【07:00】
鬧鐘響,卻是霍星瀾的錄音:“早安,第26份利息——今天請把鬧鐘關(guān)掉,再賴床33秒,我替你向太陽請假?!?
林綿笑,把鬧鐘按掉,真賴了33秒,被窩暖成橘子罐。她伸腳踹貓:“小33,起床收利息。”
貓睜眼,瞳孔里映出橘色窗簾,像兩顆小夕陽。
【07:33】
她刷牙,電動(dòng)牙刷柄被纏了橘色毛線,刷頭擠出橘子味牙膏。鏡面霧氣里,有人用指尖提前寫字:
“30天后,想看你刷完牙對我笑,牙齒沾一點(diǎn)橘子泡沫,像偷吃光的月亮?!?
林綿拿牙刷柄比個(gè)“OK”,泡沫飛出去,正好落在貓鼻,貓“喵”地打噴嚏,泡沫炸成小花。
【08:00】
電梯里,今天沒人貼橘膜,卻在角落擺一只橘色小凳子,凳面放一張“早班車票”:
“第27份利息——33層到1層,單程33秒,請坐穩(wěn),我替你按所有樓層,讓時(shí)間慢下來。”
林綿坐下,電梯每停一層,“?!币宦暎T開,卻沒人進(jìn),只有一束橘色小雛菊被送進(jìn)來,33層,33束,很快她懷里抱滿花,像移動(dòng)花籃。
到一樓,保潔阿姨笑:“小林,幫我把花送給早起的陌生人,讓整條街都橘起來。”
林綿出門,分給晨練大爺、賣豆?jié){的阿姨、掃地的叔叔……最后一朵插在自己耳后,花瓣軟軟,像太陽親了她一下。
【08:33】
小電驢今天“穿”了橘色毛線披風(fēng),車把掛一只橘色布袋,里頭33只橘子味飯團(tuán),每只飯團(tuán)用海苔寫數(shù)字:
1/30、2/30……
她吃第16只,飯團(tuán)里包著梅子心,酸得瞇眼,卻舍不得吐,像把喜歡藏在酸里。
【09:00】
公司門口,保安大叔遞給她一只橘色風(fēng)箏:“第28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把風(fēng)箏放到33米高空,線放完,我就把生日快樂寫在天上看?!?
林綿道謝,風(fēng)箏骨架是竹條,輕得幾乎沒有重量,像把心事削成薄片。
【09:33】
她到工位,發(fā)現(xiàn)椅子被換成“橘子秋千”——兩根麻繩吊在天花板,座墊是橘子瓣形,一坐,前后晃,像坐進(jìn)童年。
沈歸路過,推她一把:“第29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把秋千蕩到最高,那時(shí)候我躲在門后,等你尖叫,我就沖出來抱住你?!?
林綿笑:“萬一我膽子大,不尖叫呢?”
沈歸眨眼:“那我就等你笑到掉淚,再替你擦?!?
【10:00】
電腦屏保自動(dòng)換成“橘子雨”,一顆一顆橘子從屏幕頂端掉落,掉到任務(wù)欄,“啪”炸成字:
“30天后,想請你數(shù)33顆橘子雨,數(shù)完,我就把真實(shí)的那場雨下在你窗外?!?
林綿伸手接,橘子落在掌心,變成電子便簽,貼在桌面,拖不走,刪不掉,像把喜歡釘進(jìn)系統(tǒng)。
【10:33】
她去茶水間,今天沒有咖啡,只有33只橘色馬克杯,杯底寫著不同情話:
“今天比昨天多喜歡你33克?!?
“橘子味的風(fēng)吹過,我替你說晚安。”
她拿第16只,杯底寫著:
“30天后,想請你用這只杯子喝橘子汽水,喝完,我把杯底的話讀給你聽?!?
她倒水,杯壁漸漸浮現(xiàn)霍星瀾的側(cè)臉,像變魔術(shù),水喝完,臉消失,像把喜歡藏進(jìn)空杯。
【11:00】
行政發(fā)通知:“午休提前33分鐘,大家去天臺曬太陽,把影子存起來,30天后還給你?!?
林綿上天臺,陽光正好,33張橘色躺椅排成“L”形,她躺第16張,陽光把影子拉得老長,像給地面寫情書。
有人遞給她一只橘色相機(jī):“拍一張,30天后,我把你的影子洗成照片,塞進(jìn)你手心?!?
她拍了一張,照片立刻吐出,卻是空白,對方笑:“別急,影子要先在你心里顯影?!?
【11:33】
她回辦公室,發(fā)現(xiàn)桌面多了一只橘色小冰箱,冰箱貼紙條:
“第30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把33顆橘子味冰珠倒進(jìn)泳池,我們踩進(jìn)去,讓涼氣從腳背甜到耳后。”
她打開冰箱,冷氣“呼”地?fù)淠槪锩?3顆冰珠晶瑩剔透,像把清晨的霧凍成糖。
【12:00】
食堂今天不賣飯,只發(fā)33只橘色餐盒,餐盒上寫著“去野餐”。
林綿領(lǐng)第16只,里頭一張地圖:公司樓頂畫“X”,她跟著圖找,樓頂天臺鋪著野餐毯,33份橘子便當(dāng)擺成心形,沈歸沖她招手:“第31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把第16塊炸雞留給我,我嘴饞,又怕胖,只能吃你剩下的。”
林綿笑,把炸雞咬一口,剩下遞給他,沈歸吃得滿嘴醬汁,像偷腥的貓。
【12:33】
她回工位,發(fā)現(xiàn)電腦鍵盤被換成橘子色,每個(gè)鍵帽刻著小小數(shù)字,從1到33,敲一下,鍵帽亮一下,像星星排排坐。
她敲下“16”,屏幕跳出對話框:
“第32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敲下‘33’,那時(shí)候,我會(huì)出現(xiàn)在你身后,把鍵盤蓋住,用雙手教你打‘我喜歡你’?!?
林綿把“33”留著不敲,像把最后一瓣橘子留給最想的人。
【13:00】
她收到快遞,一只橘色眼罩,眼罩內(nèi)側(cè)繡字:
“30天后,想請你戴上它,我領(lǐng)你走過33米長巷,巷口有風(fēng),巷尾有我?!?
她把眼罩戴到額上,像給未來開一條縫。
【13:33】
公司停電33秒,黑暗中,有人把一顆橘子放她掌心,橘子柄綁著銅鈴,輕晃,“?!币宦?,像給心跳加伴奏。
燈亮,身邊沒人,只剩橘子,表皮寫著:
“第33份利息,30天后,想請你把鈴鐺搖33下,每一下,我就靠近一步,第33下,我就到你面前,把生日快樂說成句點(diǎn)?!?
林綿把橘子放抽屜,鎖上,像把秘密關(guān)進(jìn)月光。
【14:00】
她請假2小時(shí),去附近公園,公園門口,33輛橘色共享單車排成“30”,她騎第16輛,車鈴被換成銅鈴,一路“叮?!毕耖_道。
騎到湖邊,鎖車,車座“噗”地升起一只橘色氣球,氣球下掛小盒,里頭33顆橘子味魚食,紙條寫:
“30天后,想請你喂完最后一顆,我把‘生日快樂’寫在湖底,讓錦鯉叼給你?!?
她撒食,錦鯉圍成心形,水花濺濕鞋面,涼得剛好。
【14:33】
她回公司,前臺遞給她一張“電影票”,票面印著:
“《30天后》首映,座位16排33號,主演:林綿、霍星瀾,片長:余生。”
她翻過背面,手寫:
“彩蛋:如果你提前到,我會(huì)在放映前33秒,把屏幕點(diǎn)亮,只給你看一行字——‘別怕,余生我請’。”
她把票夾進(jìn)手機(jī)殼,像把未來插進(jìn)現(xiàn)在。
【15:00】
她桌面的“橘子雨”屏保突然加速,掉下一顆巨橘,砸滿屏,碎成字:
“倒計(jì)時(shí)30天,利息已放完33份,余下每天,心跳自己長。”
林綿撫摸著心口,果然“咚咚”快了兩拍,像有人在里面敲鼓,鼓面寫著“生日快樂”,鼓槌寫著“霍星瀾”。
【15:33】
她收到最后一條短信,來自“未知”:
“今晚00:00,別鎖門,利息要送貨,大件,需本人簽收。”
她回:“門已開,貓已睡,我醒著,等你。”
發(fā)完,她把貓抱懷里,貓“呼嚕”像打節(jié)拍,窗外夕陽正橘,像把整條街泡在糖罐。
【16:00】
她下班,閘機(jī)“滴”多出一句:
“今日心跳+33次,累計(jì)+330次,明日請繼續(xù)。”
她沖閘機(jī)擺擺手:“明天見,記得給我留點(diǎn)命。”
【17:00】
她回家,電梯里貼一張“倒計(jì)時(shí)海報(bào)”:
“30天后,想請你把今天起的心動(dòng)全部帶上,到天臺,我們一把點(diǎn)燃,炸成橘子海?!?
她撕下海報(bào),折成紙飛機(jī),從33層窗口飛出去,飛機(jī)“嗖”地滑過夕陽,像把預(yù)告寫進(jìn)天空。
【18:00】
她洗完澡,窩沙發(fā),電視自動(dòng)播放霍星瀾的Vlog,背景是今晚的月亮,他舉杯:
“第30天,我會(huì)把月亮摘下來,剝開,里面是33瓣橘子,你一瓣,我一瓣,剩下的,全給貓?!?
林綿笑,把貓舉高,貓爪碰屏幕,像把月亮拍扁。
【23:30】
她關(guān)燈,屋里只剩夜光球“咕嚕”滾,貓追球,她追貓,時(shí)間追她。
【23:59】
門“咔噠”一聲,輕輕開了條縫,月光先溜進(jìn)來,落在她枕邊,像提前鋪好的簽收臺。
——第45日完,倒計(jì)時(shí)29天,利息已滿倉,心跳正打包,驚喜在門外,踮腳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