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打算向花蘭和盤托出,這時,忠義堂的外的打斗突然間停了下來。
畫風一變,兩個廝打子在一處的高大壯漢,突然相互抱著腦袋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
再幾秒,兩個粗獷的壯漢開始抱頭痛哭了起來。
紅姑見著心中發酸,咬著嘴唇注視著兩人。
花蘭莫名注視著兩人相互拍打著后背,相互喃喃著小聲說了些什么,之后大笑了起來,大踏著步子走進了忠義堂。
“老三說的對。花公子,打家劫舍終不是長久之計,如果花公子重誠信,咱們以后就跟著花公子干啦。”
大當家虎虎生風的坐在忠義堂上,向花蘭一抱拳道。
這是收編了么?
花蘭自然高興,還禮拱手道:“大當家客氣,既然如此,咱們就算合作關系,但是花某也有條件。”
“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來,只要花公子講究誠信,咱們都好商量。”
大當家本就豪邁,他和三當家已經下定了決心,此刻更是義無反顧。
花蘭早想好了對策,一笑道:“如果大當家要與花某合作,契約一簽,日后絕不能再有劫掠良民商旅之事發生。”
“這些都好說,山寨子上的弟兄都是一呼百應。這點花公子請放心,誰要是壞了規矩,我先砍了他的頭。”
大當家大手一揮,轉頭問一旁的手下:“二猛,是不是?”
二猛是大當家的心腹死黨,連忙點頭哈腰向花蘭保證:“公子請放心,咱們寨子的人除了二當家之外,全寨子的人都聽大當家的話。”
二當家?
花蘭這才注意到,她自從來了山寨,始終也沒見到二當家的露面,這下心中不免生了疑,便試探著問道:“二當家,不在寨子了嗎?”
“呵呵。”
大當家當即瞇起了虎目。他很神秘的看著紅姑,見她沒有表示暗號,便道:“有些事情以后再慢慢和花公子談。如今有了契約,就像花公子說的,咱們算是合作關系了,任何關系都有個過程,來日方長,公子日后就會揭曉一切了。”
嗯,看來,大當家和三當家是要用些手段說服這個二當家了。
花蘭暗暗想著,不管如何,眼下算是收安了這些山匪。
“那好吧,咱就寫個契據,要求都要落在紙上。如果大當家言而無信,這可怪不到花某頭上了。”
花蘭倒是不在乎,收一畝給一畝銀子,系統的銀子花光了才是正是,其他的都不算個事。
“公子放心,咱們都是忠誠守信之人,這些顧慮絕不會發生。”
大當家大手一揮,唰唰唰寫好了契約,一式兩份,按了指印。
大王山的這兩分契約,對日后真是起了保命的作用,這是后話。
花蘭見一切順利,便讓花三先護送紅姑娘三出了大王山,之后向大當家三當家告辭。
花蘭去的時候,場面就夠隆重,誰料,下山時的場面更是空前絕后的隆重。
山寨請來了財神爺,大當家可是送神一樣將她送下了山。
除了敲鑼打鼓,連炮仗都用上了,這要不是在太安山脈這樣荒蕪人煙的大山脈里,誰家還以為是寨子上正在操辦大喜事哩。
叮叮咚咚,嗚哩哇啦,叮!當!叮,當!叮當!
這頓折騰,連大王山的飛鳥都驚動了起來,墨非自然是看到了。
不過,他此刻沒有注意到花蘭,而是在暗暗追蹤著兩條人影。
這兩條人影,都蒙著黑面一身黑衣。只不過,兩人頭上的頭飾略有區別。一個蒙著包頭,一個系著黑色護額。
兩人的距離若即若離,這讓墨非很感興趣,看到大王山的大當家興師動眾興高采烈的將花蘭送出了寨子,這兩條黑影注視了一陣之后,便各自縱身離開了。
壽安王的命令是保護花公子的安全,如今花公子順利的出了大王山,又送走了紅姑一家,順利的踏上了旅程。
墨非便悄悄的追上了壽安王,將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
壽安王早知道清規門和清堂門的人在暗中注視著盛安皇后的行蹤,兩個小嘍羅沒什么太大價值,抓了反而打草驚蛇。墨非的做法,讓他默許的點了點頭,“花公子真是被山匪送出了山寨?”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盛安皇后太奇葩了,這樣的畫風也能逆轉,真是讓他瞠目結舌。
“的確!”
墨非點頭,這使他原本麻木的表情有了些疑惑:“屬下查明,花公子已經和這些山匪簽了合作契約,大概是購置田地之類,價格很豐厚。”
墨非心里發癢,要不是使命,這么大好的機會,他也想干。
寶寶心里苦。
他狠狠的皺了眉,將這份苦澀深深埋在了心底,又道:“花公子和他們簽了契約,這些山匪答應日后不再搶掠過往商旅了。王爺,你還要不要再調動兵馬來剿滅他們?”
壽安王暗暗吸了口氣,眸光晦暗不明,好一陣,他才悶悶著吐了口氣,道:“再等等看!”
再等等,等什么?
墨非的眼底畫出個大大的問號,山匪已經被花公子收服,他在等著壽安王一個肯定的贊許,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他很困惑的又等了幾秒,見壽安王心意已定,便一縱身離開了這些禁衛的隊伍。
墨非一走,壽安王就讓禁衛停了下來。
一行人下了馬,一邊在路邊用著午膳,一邊等著花蘭的馬車。
這回壽安王不敢在前面溜達了,花蘭的馬車到達時,他便隨行在了馬車的左右。
昆侖山究竟是有什么陰謀,他一定要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所以,盛安皇后這一路,他可不能松懈。
眾人過了幾處兇險的山梁,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于走出了這片太安山脈。
眼前是一馬平川的平原,遠遠現出一個小鎮的形狀來,壽安王揚了揚手,讓禁衛停下來,自己勒住了馬韁,緩緩來到馬車旁,向車內的花蘭道:“花公子還是不要進鎮子了,這片風景不錯,不如就在這里歇了。”
“在這里歇了?”
春蠶探出腦袋來,左邊是大叢的樹林,右邊是一大片的田地。田地的莊稼還沒收獲,一眼望去,黃燦燦,綠燦燦的沒有邊際。
這是干嘛,在哪兒歇?樹林子里,還是田地里,有地嗎?
她干瞪著眼的功夫,花蘭一挑車簾,從馬車跳了下去。
“這一帶的風景不錯,大公子技藝超群,不知花某能不能有幸吃到野味?”
花蘭向壽安王擠了擠眼,轉身向樹林旁的一條小河走去。
春蠶也看到了這條魚腸子一樣的小河:“對呀,河里有魚,弄點鮮魚來嘗嘗也不錯。”
她剛冒出念頭,就見錦瑟貓身也跳下來馬車:“哎,哎……”
春蠶想說兩句,話到舌頭尖尖,卻想不出要說什么,急忙跟著跳下了馬車。
花蘭一下馬車,壽安王就開始布置安扎帳篷。禁衛帶的東西齊全,沒多久的功夫,大片的莊稼就被清理了出來,幾頂大帳篷冒出了田壟。遠遠的看,真有幾點和諧的恬靜。
十幾個禁衛身手極好,沒多久,一大堆的山雞和野兔就被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