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邊架起了篝火,壽安王坐在火邊,很玩味的凝視著盛安皇后和春蠶在河水里撲騰。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紅彤彤的火燒云映在河面上。
盛安皇后挽著袍子,水嫩嫩的大白腿在水里踩出一串串水花,清亮亮的笑聲蕩漾河床:“春蠶,快,快,看這里,這里,這里有一條。哎呀,跑了,跑了,跑啦!”
“主子,您別嚷嚷行吧,魚都嚇跑啦?”
春蠶左撲右撲,撲得滿身都是水珠。河里的魚太狡猾了,稍稍的動靜就會快速的一竄,費了好大力氣,她才抓住兩條,眼見著一條大魚快到主子手上了,這不又跑了。
她懊惱的搭著兩只手,氣鼓鼓憋著兩腮:“主子,您還是上岸吧?”
花蘭哪里肯罷手,不過說到抓魚,她是真的不內(nèi)行,十次抓十次失敗。魚是沒有抓到,滿身滿臉都是水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貓身在水里抓個不停。
春蠶勸不住,只好見了魚就向花蘭身邊趕,“主子,魚過去了,過去了,快抓,快抓!”
錦瑟在岸邊的草地上坐下來,微笑凝視著二黑落湯雞似的兩個人。唇角勾著意味不明:“車上沒有換洗的衣裳,花公子泡在水里這是在干嘛?是抓魚,還是洗澡?”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春蠶趕魚得時很用了些心思,一條小魚終于被趕得暈頭轉(zhuǎn)向,不停的翻著白肚,花蘭一伸手就抓到了,興奮得不住的嚷叫起來:“抓到了,抓到了!”
錦瑟都快氣樂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也要如此炫耀,花公子真是奇葩,奇葩中的奇葩。
她暗暗揚著唇角,眼神死死盯住了花蘭不遠處的一堆水草。水草里鉆著一條三尺長的草魚,正瞄著眼珠窺視著河面山的兩條倒影。
花蘭和春蠶興奮的拍打著水花,這條魚就偷偷的游了出來,剛要去貼花蘭雪白的小腿,一條飛爪就將它的頭刺穿了。
草魚死的太冤了,還沒看清自己是被什么抓住,身體就被拉住了水面,朦朦朧朧間,腦海向河岸上重重一摔,挺了兩挺,眼珠就全黑了。
“哇,好大一條草魚。”
錦瑟抓到一條大草魚,春蠶都看呆了,愣了幾愣,立馬丟了皇后娘娘跑上河岸:“錦瑟,你真棒。我找了好半天,也沒見著這么大的一條魚。”
她將草魚提起來,長長的拖到她的腰部:“太大啦,肚子鼓鼓的,一定會有不少魚籽,這下有福了。”
禁衛(wèi)一百人,加上花蘭四個和壽安王,一共一百零五人。
別說一條三尺長的草魚,再有十條也不夠分。
花蘭淌著水花上了岸,用手擰著濕漉漉的衣袍,還好準備充分,她的胸前平板車一樣,要不然這一身濕透她的衣袍,怕是早就將她女兒的身份暴露了。
擰著衣裳上的水,她這才發(fā)現(xiàn)了真正要命的事情。
衣服濕透了,這要怎么穿?
花蘭的這身衣裳,里面襯著棉絲坊的一套內(nèi)衣褲,如果脫了袍子,在花府這些還能掩飾過去,可此刻?
花蘭的眼光落在不遠處正默默開始烤制晚餐的禁衛(wèi),心里一陣陣打鼓。
身在江湖飄,難能不挨刀。
她花蘭這是把脖子架在了自己大刀口上了。
哎,花蘭長長吸了一大口氣,果然沖動放縱是魔鬼。這一身濕塌塌的衣服要怎么辦?
她開始心里發(fā)慌,春蠶卻想也沒想。
篝火上已經(jīng)架上了野兔肉和還有禁衛(wèi)帶了的牛肉。一陣陣的香氣直向春蠶的鼻孔里鉆。
皇后娘娘不能餓著,她三下五除二的洗干凈了這幾條魚,串在樹枝上拎了架在了壽安王身前的一堆火上。
壽安王眼前烤著三只野兔,三尺長的大魚和三條巴掌大的小魚在火上一架,就把野兔擠到了一邊微弱的火苗上。
壽安王抬著眼皮,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落在春蠶臉上一掃,春蠶句開始感覺了周圍氣溫降下了八度。
是啊,沒瞧見皇后娘娘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她是干嘛吃的,怎么可以讓皇后娘娘如此狼狽?
壽安王的質(zhì)疑眼神,讓春蠶的小腿開始發(fā)軟了,還好,壽安王只是恨鐵不成鋼 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就把目光移開了。
春蠶暗暗吐著舌頭,手上翻動著烤肉和烤魚,眼角注視著皇后娘娘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火堆旁,開始烘烤身上 衣袍。
沒多久,壽安王就坐不住了,花蘭這樣的烤法壓根烘不干濕透透的衣服,相反的卻把禁衛(wèi)的目光全吸引了過來。
是啊,這不奇怪么?
一個大男人,渾身都濕透了也不脫下袍子,里面不是還有內(nèi)襯衣褲?
怕個啥,別說是內(nèi)衣褲,就算光著上身,也沒什么不光彩的。何況,就一個丫頭還坐在了河岸邊?
寂靜的夜幕悄悄拉開,熊熊燃燒的篝火,映紅了這片安靜的夜色,也將壽安王的一張臉映得詭異。
他站起身,緩緩的走到花蘭身側(cè),躬著身子低下頭湊到花蘭的耳畔,幽幽的說了句:“跟我來。”
“什么?”
花蘭的前胸被烤的癢癢的,烈焰蒸騰的水汽直向她的臉上撲,她的目光透著迷離,看到壽安王一雙深邃莫測的眸子,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壽安王啊安妮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稍稍用了些力道,疼得花蘭一呲牙。
走就走,干嘛這么威脅?
她瞪視了壽安王一眼,心里開始發(fā)虛,跟著他離開了篝火,來到一座大帳前。
大帳里燃著一只很大的牛油燈,壽安王走進去,從一個大的行李包里,取出一套自己的衣袍扔過來,語氣不容置疑:“換上。”之后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帳。
大帳的帳門被放了下來,牛油燈映在帳簾上,壽安王俊美的背部輪廓映出來。高大,挺拔,就是微微搖曳著清冷冷的威嚴。
拽什么拽?
花蘭嗤之以鼻的橫了橫眼皮,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開始將濕透透的袍子脫下來。
夜色柔和,大帳內(nèi)浮動著柔和的寧靜。有壽安王放哨,花蘭有點也沒有感覺到壓力,相反,內(nèi)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
野外的寧靜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和舒爽。
花蘭竟袍子脫下來搭在一邊的草甸上,開始準備換內(nèi)衣褲。
內(nèi)衣里裹著胸布,這件事情有些麻煩,胸布濕的透透的,除了盡力擰干水分之外,毫無辦法,擰干凈水分,也沒用,胸布依舊濕濕的。
花蘭試了試,纏上胸布,再穿上內(nèi)衣褲,內(nèi)衣褲立刻又濕了一大片。
事情有些棘手,她不得不把胸布解了下來。
她身上披著壽安王寬松的衣褲,瞪著眼珠想了想,又仔細摸了摸前胸上的兩座面團,開始后悔聽了壽安王的話沒去鎮(zhèn)上。當然更后悔自己跑下河去抓什么魚?
后悔已晚,眼前棘手的事情接踵而來。
花蘭正手忙腳亂,大帳外面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有禁衛(wèi)匆匆走過來稟告:“王爺,不好了,咱們被附近的莊戶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