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禁衛(wèi)的稟告,大帳前呼啦一下圍上來一大群的村民。
花蘭看得真切,這些人黑壓壓的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兇煞煞的農(nóng)具。
農(nóng)具在牛油燈的燈影里異常詭異,花蘭下意識的松了手里的裹胸布,很快速的套上了壽安王的那件袍子。
花蘭只有一米六八,壽安王一米八二的懸殊落差,讓花蘭的這身打扮非常的奇特。
這時節(jié)顧不上太多了,如果有人沖進大帳,她可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完全曝光了。
花蘭將手放在胸前,還好小宮女身板不是太豐腴,這兩團小山還沒有發(fā)育成高聳入云。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等明日天不亮,裹胸布就干的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少露面,這件事情不難掩飾過去。
她計劃的好,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大帳搭在田壟上,前前后后都是莊稼不說,前前后后還都是有機可乘的空隙。
剛套好了衣袍,花蘭還沒來得及整理好頭發(fā),就見大帳的后面就有人用大刀劃開了幾道口子緊接呼啦闖進幾個高大魁梧的壯漢。
“這里有個女的,先抓了這個小娘們再說。”
有人扯著嗓子喊開了。
這一聲喊在寂靜的夜色里尤其響亮,不但驚動了來的人,就連禁衛(wèi)也驚動了。
禁衛(wèi)們都看到壽安王帶著花公子進了大帳,而帳外的錦瑟姑娘還在河岸邊靜靜的坐著,哪來的女子?
禁衛(wèi)們心念一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帳的方向。
河岸上漂浮著靜靜流水的聲音,錦瑟和花三聽了喊聲誰也沒有移動身體。
兩人的目光沒有向大帳的方向看,視線齊齊落在了已經(jīng)驚慌著向大帳撲去的春蠶背影。
那驚慌的背影寫著一個答案,這答案早早埋在兩個人的心底。
靜靜的河水映著人頭攢動的火光,兩人誰也沒有移動,視線從春蠶的背影收回來,落在緩緩流淌的河面上,平靜里透著微妙的安詳。
花三是在觀察著錦瑟的反應(yīng),錦瑟則依舊笑容可掬的凝視著河水。
壽安王有一百名禁衛(wèi),這些都是大內(nèi)高手精銳角色,有春蠶在,兩個人的出現(xiàn)的確有些多余。
何況,還是這么尷尬的場合。
兩人的默契將空氣里微妙的真相稀釋,不多久,河岸邊的兩條人影不見了,誰也沒有發(fā)覺兩個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去了哪里?
花蘭此刻在大帳被穿了幫,臉立刻100°的沸騰了起來。
幾個大漢已經(jīng)闖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就要將她抓住。
花蘭有系統(tǒng)防護,這幾個人壓根近不了她的身,手還沒挨上花蘭,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
“好啊,小死娘們,生的細皮嫩肉,嬌嬌嫩嫩的小模樣。沒想到,還有點功夫啊,有料!”
幾個壯漢一倒,隨之又闖進來十幾個大漢。
這十幾個大漢手里都掄著家伙,看上去不像是農(nóng)莊上的農(nóng)戶,倒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打手。為首的是個臉頰上生著塊長毛黑斑的男人。
男人叫囂指揮著手下:“快把這小娘們,給我抓住嘍。”
他的話音剛落,又有十幾個大漢撲進了大帳。二十幾個大漢團團將花蘭圍在了中間。
被彈開的幾個大漢不停的嚷叫:“這小娘們身上有邪術(shù),快去拿網(wǎng)子。”
“不好。”
花蘭正猶豫著退敵對策是用三步倒還是迷香,聽到網(wǎng)子二字時,頭上一只大網(wǎng)已經(jīng)罩了下來。
大網(wǎng)一落,花蘭就被牢牢網(wǎng)住了。
她很著急,明明壽安王近在咫尺,卻無法到大帳來救她,這一定是被絆住了。
可不是,壽安王聽到喊聲時,大帳前已有幾百村戶將他團團圍住了。
“你們是誰,這里可是我家老爺?shù)那f稼。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毀了,咱們要去見官,見官,見官!”
幾百人揮舞著農(nóng)具,氣勢洶洶,還理直氣壯。
壽安王雖然冷靜,卻無法動手武力相抗。
“大家先冷靜一下。”
他想抽身去救盛安皇后,身體已經(jīng)被莊戶村民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結(jié)實。
“你們干什么,快閃開,別動我家主子。”
春蠶發(fā)了瘋的沖了過來,揮了拳頭沖散了幾個。她一動手就發(fā)現(xiàn)了來人的厲害,這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莊戶,穿著農(nóng)戶打扮,伸了手可都是虎虎生風的練家子。
“這又一個女的。”
春蠶沖了幾下就被團團圍住了,有人在她身上抓了一把,興奮的扯著脖子叫嚷了起啦。
“快抓起來,快抓起來!”
幾張大網(wǎng)鋪 了天蓋地向春蠶的頭上撒下來,春蠶急得冒出了眼淚,大聲嚷:“錦瑟,錦瑟!花三,花三!”
可惜,她的喊聲已經(jīng)被靜靜的河水吞沒了,已經(jīng)得不到回應(yīng)了。
春蠶被困,壽安王立時醒悟到這是一場有策劃的陰謀。他幾步向半空一縱,腳尖踩在人頭上躍身跳出了圍困的圈套,大手向周邊的禁衛(wèi)用了一揮。
禁衛(wèi)得了命令,箭一樣沖入了人群,不多時,地上就是哀嚎慘叫一片。
不一刻,農(nóng)戶開始驚慌失措奔逃起來,禁衛(wèi)一出手,這些人就知道了厲害,沒了命的慘叫起來:“土匪啊,土匪啊!殺人啦,殺人啦!”
這邊禁衛(wèi)拖住了來人,壽安王抽身提了步子闖進了大帳。
這些人太狡猾了,就在這個功夫,花蘭已經(jīng)被拖出了大帳裝進了一只大鐵籠子了,正往莊稼深處拉著。
鐵籠裝在一輛馬車上,四五十人的身影齊齊撤進了莊稼地里。不大的功夫,莊稼地里現(xiàn)出一條形狀不規(guī)則的長線來。
夜色濃重,黑墨一般,這些人忘記了月光,高懸的月光傾瀉在這片快速移動的車影上,清晰映出一大片輪廓來,更映出一條快速飛奔而來的人影。
很快,壽安王就追上了馬車。
壽安王追上了馬車,大批的禁衛(wèi)也隨之而來。
寂靜的夜色終究逃不過這場喧鬧的廝殺,不過,禁衛(wèi)實在是太強了,沒有一刻鐘的時間,這些人就逃的無影無蹤了。
“王爺,這些人怎么辦?”
副統(tǒng)領(lǐng)田忌目不斜視的站在壽安王的身旁,恭敬著道:“要不要?”
田忌要說的是滅口,壽安王望了一眼狼狽悶頭坐在鐵籠里的盛安皇后,冷臉揮手制止到了他的話。
田忌向手下使了個眼色,禁衛(wèi)就齊刷刷的開始推了花蘭坐的馬車往回走。
鐵籠打開 ,春蠶飛奔著撲了過來,眼淚打濕著臉頰,不住的用手在花蘭身上摸索,不住驚慌著:“主子傷到了沒有,傷到哪里啦,傷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