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沒有受傷,身上卻太狼狽了,滿身滿臉都是泥土,這些農戶下手太狠了,近不了花蘭的身,就死命的拖著她在地下滾。
大帳上搭在莊稼地里 ,莊稼被清理了,土層卻松動了,花蘭在大網里被幾個壯漢拖著,整個人在泥土里滾著,還好是系統護著沒傷到皮肉,但一身的衣袍卻磨得破破爛爛,頭發散亂得像是瘋子,真是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春蠶涌著眼淚,皇后娘娘那里受過這樣的苦,這可怎么辦好,急得她狠狠瞪向壽安王,眼睛了全是怒火。
皇后娘娘好好坐在火堆旁烘烤衣服,你個壽安王為什么要帶皇后娘娘離開?
離開就離開,為什么不保護好皇后娘娘?
她的怨氣,含在眼底,壽安王的后背直冒涼氣。
這件事情的確是他的疏忽,他冷著臉沒有開口,心中非常自責,很憂慮的凝視著花蘭。
花蘭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此刻的狼狽不能任由著消沉。
她伸手擦了擦春蠶的臉頰:“傻丫頭,我不是好好的。”
“好什么好,娘娘!”
春蠶氣得直跺腳,“您的身份暴露了。”
她向周圍的禁衛掃視了一圈,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娘娘?”
田忌驚得一滯:“娘娘是什么意思?”
他偷眼去看壽安王,壽安王此刻已經沒心思再注意到禁衛的目光了,要緊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盛安皇后。
田忌不由豁然開朗了,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讓壽安王恭敬彎腰的人?
除了皇上。
田忌的眼珠都快驚了出來,皇上身邊沒有很重要的人物了,除非?
除非眼前的人是盛安皇后!
他仔細觀察著花蘭的面部表情。
花蘭雖然狼狽的很,但在壽安王面前的威儀還有要裝一裝的。她知道壽安王內疚,很快無奈的一擺手,意思很明白,撿到命了就成了,其他就算了。
花蘭的輕描淡寫,讓田忌和眾禁衛肅然起敬,更是豁然開朗了。
眼前如果不是盛安皇后都見了鬼了。
可不是,年齡長相都很吻合。
好在,這些人都訓練有素,腦袋里思想再復雜,也被職責和使命感牢牢禁錮了,面部的表情依然一如既往的冰冷麻木。
他們都是壽安王精挑細選的死黨,王爺要做什么,他們都會誓死追隨。關于他的決定和命令,當然會誓死捍衛和效忠。
花蘭被重新扶回了大帳里,壽安王注意到,他沒下命令,禁衛就很自覺的將大帳的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風雨不透。
他皺了下眉,沒幾秒又舒展開,沉著臉對田忌道:“這一片莊園不是程業在管,你去查查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田忌躬身施禮,轉身叫了幾個禁衛,匆匆上了馬,飛奔去了鎮上。
田忌一走,壽安王沉下臉來,掃了掃四周,一直沒有發現錦瑟和花三的蹤跡。
兩個人去了哪里?讓他的眉頭鎖成疙瘩,盛安皇后真是奇葩,見過折騰不要命的,沒見過這么折騰不要命的。
再一想,禍都是自己一手釀成,盛安皇后是賣力的配合的過了頭,始作俑者還是自己。
他望空嘆了一口氣,走到大帳前,向里面問了句:“可以進來嗎?”
“請進!”
春蠶打了水,花蘭已經洗了臉,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當然這些都是禁衛很自覺的根據盛安皇后的身材翻找出來的。壽安王進來時,她正津津有味的開始啃烤魚。
“壽安王一塊吃吧,這烤魚味道不錯。”
花蘭的身旁時春蠶,春蠶正抓緊時間為皇后娘娘梳頭,這并沒有影響到她的食欲。
吃東西可以減壓,花蘭到底有些手足無措。
她早發現周圍的人里沒有錦瑟和花三,但她沒有聲張,因為她發現春蠶 早忘了這件事情了。
大帳的地上支著幾個簡易的木架,花蘭的待遇上升到最高級別。
木架上架著烤魚,烤兔肉,烤牛肉,烤香饃。
壽安王橫著眼珠,這幫禁衛真是見風使舵,盛安皇后的待遇明顯高于自己很大一截。
他恨恨的想了兩秒,坐在木架旁,默默著開始吃晚膳。
晚膳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壽安王走出大帳時,錦瑟和花三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花蘭也沒問,吃了晚飯和衣句睡了。
她這一覺很是安穩,原因很簡單,壽安王走出帳子前,偷偷放了些迷香。
迷香的效力不是很長,花蘭張開眼睛時,外面的天才朦朧發白。
她伸了個懶腰,眼神落在腳前的木架上,上面放著她的寶貝裹胸布,伸手一摸,已經全干了。
春蠶這丫頭真是貼心。
她綁好了裹胸布,再一看一旁,自己的那套衣袍整整齊齊疊放著,不僅干透,洗的也非常干凈。
她以為這些都是春蠶的功勞,等她穿好了衣袍,開始準備梳洗,就見春蠶搖搖晃晃著揉著眼睛,從一堆被褥里探出了腦袋,迷迷糊糊著問了句:“主子,您早醒啦?”
“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嗎?”
花蘭錯愕的指著自己的衣袍,看到春蠶很迷茫的搖著頭,不由驚得一跳。
什么情況啊?
她很難相像自己的衣裳和裹胸布被壽安王拿到河水了去清洗的情景。
這,這,太,太…..
畫風有點辣眼睛。
花蘭趕緊的閉上了眼睛。
“主子,發生了什么事情啦?”
春蠶終于清醒了,她這一覺睡得很沉,腦袋里一絲的記憶也沒有。
她還穿著昨日還在潮濕的衣褲,其實她并不明白主子話里的意思,等她明白過來,心上不由一抖:“皇后娘娘的衣裳洗干凈了。”
春蠶很微妙的和花蘭對視了一眼,不由迷茫的將眼神移向了大帳的帳門,好半天才吶吶著道:“奴婢這就去給主子打水。”
“打什么水,,還是一起去吧。”
花蘭內心涌動著雜亂,她深深吸了口氣,走到春蠶面前,關心著摸了摸她身上半干的衣褲:“先去找找錦瑟和花三。”
“哦。”
春蠶木呆呆點點頭,這時刻,想什么也白想,一切都有主子做主,主子會有辦法。
她乖巧的跟著花蘭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