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郡主是自己人。”景深看出了那侍衛(wèi)的思慮,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啟稟主子,小的們有發(fā)現(xiàn)。”打消了顧慮的侍衛(wèi)迅速的開了口。
“說,怎么了?”景深面無表情的說道。
“按照您的吩咐,小的們打聽到,這個游園是年家三小姐一手操辦的,只是為了觀賞荷花,最近年府一直不是很消停,自從那日壽宴上和郡主比試完后,年家三小姐就整日里的摔東西,對著下人也是非打即罵,日前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這游園會,城中的貴女和公子世子們都收到了請柬。”
哦?那這樣看來倒還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城中貴女和公子世子都有,若是獨獨沒了自己這一份,那才是說不過去了呢,云無憂聽到這里,心中暗自思付著。
那人說到一半突然頓了下來,看了景深一眼,又看看景深旁邊的云無憂,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景深立馬瞪了他一眼說道:“有什么話不能一次性說完?難道這點規(guī)矩還要我教你不成嗎?”
咬了咬牙之后,那侍衛(wèi)才算是再次的開了口,“前日里,我們一個在城北二麻子手下做事的兄弟忽然見到了年家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流月,那丫鬟竟然是拜托這二麻子幫她尋找一些暖情藥。”
說完,那蒙著面的侍衛(wèi)又低下了頭。
“什么?暖情藥!”聽完這三個字后,云無憂立馬就坐不住了,這件事實在是過于蹊蹺,加上這暖情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是說單純的參加個游園會那倒也是無可厚非,大不了自己就是打個照面一直和景深呆著不就好了,最不濟的情況下,自己借口身體不適也可以離開,可若是年翩翩拿到了這般腌臜的東西,這游園會似乎就不太平了。
云無憂忽然間就對這游園會有了一絲的興趣。
“郡主莫要那么激動,事情還需再細致的探查一番才好下定論。”景深看了一眼激動的云無憂,心中有些無奈,就猜到她會是這般的反應。
“這個消息可靠嗎?還有什么其他的訊息嗎?”景深繼續(xù)開口,希望還能有什么其他的線索出現(xiàn)。
“暫時沒有什么其他的訊息,只是這您放心,消息一定是十分穩(wěn)妥的,若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您的一番栽培,那我就讓手下的人繼續(xù)去盯著了,若是再有什么消息,迅速的就來回報。”說罷,沖著景深叩了叩首。
景深聽到這里點了點頭,說道:“消息可靠就行,派人繼續(xù)盯著年家三小姐的大丫鬟,一有異動趕快前來稟報,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么鬼把戲。”
云無憂此刻的思緒早就飄出了千里之外,滿心的想著年翩翩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還真是個不安分的主,也不知道成日里拿來那么多的精神氣,怕不是習武之人天生自來的活力?
“沒什么事就下去吧。”景深揮了揮手,云無憂仔細觀察了一下景深,他的眸子里藏著的情緒,是她也琢磨不透的。
“你怎么想的,你覺得年家三小姐這番做法是為何?”景深發(fā)現(xiàn)了云無憂正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于是轉(zhuǎn)過了身,對著云無憂問道。
云無憂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知道這個年翩翩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這楚王才剛剛拒絕她,說不定這是又要報復誰呢?
突然,云無憂的腦海中有一道白光閃過,該不會這個云無憂得不到楚王的青睞,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等到木已成舟,楚王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你覺得她會不會是要對楚王下手?”云無憂猶豫了半天,只冒出這一句話來,她也是實在猜不到這個年翩翩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單單憑借暖情藥這一個證據(jù),指向的人實在太多了,那豈不是去往游園會的所有男人都有嫌疑了?
“我覺的不太可能,楚王剛剛拒絕了她,再說,以楚王那性子,她就算給楚王發(fā)邀約,楚王也會有一百萬個理由推脫不來,他平日里任性慣了,再加上身份地位的不同,這年家的面子不給也無所謂了,沒有保證的事情,年三小姐怕是不會去這么冒險一試吧。”
景深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細細回想著這所有的細節(jié),這些零散的證據(jù)里一定有個線索可以把這些證據(jù)串聯(lián)起來。
“說的也是,那現(xiàn)在豈不是就陷入死胡同了?我們的線索也是有限,現(xiàn)在做出推理也跟瞎猜沒什么兩樣。”云無憂也暗自在腦海里梳理了一遍全部的線索,實在過于凌亂,一時之間無法串聯(lián)起來。
“沒事,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游園會背地里一定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計劃,看似是個簡單的游園會,殊不知對有些人來說無異于鴻門宴。”景深輕輕的開了口,墨色的眸子看向外面,心中不知道再思索著些什么事情。
確實,他現(xiàn)在掌握的情報實屬不夠。
眼看這天漸漸的就黑了下來,云無憂對著景深說道:“那不如,你就留在府上吃完飯再走吧,反正天也黑了,萬一有消息了,還不知道你手下要往哪邊跑呢。”
云無憂對著景深說道,希望他可以留在府上吃頓飯再走,這時候也不早了,就算回到府上也得等小廚房做飯,還不如就留在這里吃點現(xiàn)成的。
“行,那我就留在這里吃完晚飯再走吧,不會打擾你們吧?”景深問道。
“不會不會,你這是哪的話,跟我還客氣什么,走,我們一起去用膳吧。”云無憂忙活了一天,早就已經(jīng)餓壞了,對著景深說著就走向了云老王爺?shù)脑褐小?
“今天的菜有點豐盛啊,這弄得我都有心理負擔了,云老王爺該不會是看見我在這停留了,于是吩咐廚房又多加了兩個菜吧?”景深看見這一桌的好菜,心里想著這兩人在家肯定不會這么鋪張浪費的,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了。
“哪里哪里,主要是這個臭小子也鮮少來這里吃飯,自然不能虧待了你啊。”云老王爺笑呵呵的說道,看著景深和云無憂呆在自己的身邊陪自己吃飯,竟然有一種他已經(jīng)在盡享天倫之樂的感覺。
“看來我這留下來吃飯,云老爺還挺開心的,那我就陪您喝一盅。”說著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對著云老王爺就一飲而盡。
本來景深是從不在外面飲酒的人,不是因為酒量不好,而是因為這飲酒實在有些耽誤腦子的運轉(zhuǎn),所以一旦有大事發(fā)生,他都不會在外飲酒。要不是今日看著老爺子高興,他也不會破例。
三個人就這么圍在一起吃著,這菜的口味自然不差,云老王爺有了兩人的陪伴更是吃得津津有味,就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進來在景深耳邊低語了幾句。
“云老王爺,郡主,十分抱歉,二位慢用,我這邊有些事情需要去解決一下。”景深聽完后站起來沖著二人行禮,隨后就出門去了。
“何時如此的焦急。”云老爺子眉頭微皺,似是有些不滿。
“爺爺,世子整日里事務繁雜,難免會有這樣的情況,一會兒我?guī)懗允郴匚以褐校ν炅说轿夷沁叧跃秃谩!痹茻o憂之大定然是暗閣又來了消息,趕忙打圓場。
聽到云無憂這番話,云老爺子心中甚是歡喜,可是依舊強行的板著臉點了點頭,嘴角的一撮胡子因為極力的忍耐而顫抖著。
景深來到院中,那侍衛(wèi)就趕忙開了口。
“主子,小的這邊又有消息了。”
“說來聽聽。”景深轉(zhuǎn)頭看著汗涔涔的侍衛(wèi),微微的挑了挑眉。
“小的得到消息,年三小姐的貼身丫鬟有說到寧王,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字眼,還說什么要逼迫,再具體的事情小人并沒有聽的太清楚,因為二人是小聲嘀咕的,所以只有這些了。”
侍衛(wèi)說完有些緊張的看著景深,顯然這次得到的消息有些欠缺,可也總好過沒有。
果然,景深聽完后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些不滿,暗自思付了一番后揮了揮手,示意那侍衛(wèi)下去吧。
“這么說來我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你想聽聽么?”景深還沒想完,云無憂就開口說道。
“你說,我聽著。”景深看向了云無憂,他倒想聽聽云無憂的見解。
“首先拋開楚王不說,寧王一直以來就是個性子極好的,這般的游園會定然是不會推脫,年翩翩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有恃無恐,再加上只要在寧王的餐食上稍稍動一些手腳,只要是丫鬟們精心著些,那自然是不會被看出來,在要是這宴會上眾人喝些酒水,到時候事情發(fā)生了完全可以是說寧王酒后失了心性,對她強行做些什么,到時候?qū)幫醯钕驴删退闶情L一萬張嘴巴也說不清了,只能是任由年翩翩擺布,若再要是年將軍在后面煽風點火一番,那皇上定會下旨讓二人成婚,這地位不就瞬間改變了么。”
云無憂邊說著還站了起來,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好像就是年翩翩肚中的蛔蟲一般。
將自己心中的全部猜都說出來后,云無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里立馬就舒坦多了,而景深聽著也覺得十分有理,此時的他確實看清楚了年翩翩般行為的高明之處了。
年府終究是外臣,就算是再厲害那也終究是根基不穩(wěn),所以急切的想要尋找一個靠山,可沒想到被楚王拒絕了,自然就想到了同為王爺?shù)膶幫酰羰锹囵B(yǎng)感情還不知道要等到后你那馬月,可若是因為寧王的錯處而出事了二人的結(jié)合,那皇上必然會對年家多些偏袒,若是再能趁機要些恩典,那可就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