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這封信,只見上面只是一句很簡單的話。
“邀請吉賀野先生,在本星期日早上8點準時到達東城市郊區外復古老宅別墅敘舊。如果不去,必定死于非命!”
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兩句話,連個署名都沒有。這封信確實有些古怪嘞!
不過我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信紙,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紅線格子日記本的紙。紙張很薄,上面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總體而言,確實沒有什么邪氣!看起來,并不像是吉賀野描繪的那般詭異。
孫永菊對我道。
“掌門,其實這個案子也蠻簡單的!只要你假裝自己是吉賀野,周日的時候去那個別墅一探究竟,咱們10萬塊錢可就到手嘞!”
我疑惑的摸著下巴。
“假扮自己是吉賀野,我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這該怎么假扮!我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家事,工作……”
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孫涵涵已經不耐煩的一腳踹開旁邊的藤條凳子,她十分粗魯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說起話來像是個女土匪!
“有啥麻煩的?趕明把那個吉賀野帶過來,跟你見一面不就得了!
他30來歲,要是師叔在的話,這事兒哪能輪得到你!我師叔也就是現在還在勞動改造。唉!白分給你錢的活兒,還磨磨唧唧!”
我十分震驚的,瞪著眼前這個長得神似小龍女,性格是好似白骨精的母老虎。
她!我!
我哪里是什么巫門掌門?
我是她們孫家的仆人吧!
巫門究竟都是一群什么山貓野獸?
明明都是女人,孫涵涵為啥和我家丹馨,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皮笑肉不笑的拖著長音回復。
“好的,都聽你的!我先跟吉賀野見一面,你說好不好呢,二娘?”
“二娘?”孫涵涵用手指尖拽著眼睫毛。“為啥叫我二娘啊?”
我一陣干笑。
“因為你姓孫啊!”
嘿嘿!二娘!孫二娘!
說完這句話,我站起身拔腿就跑。
孫涵涵那個母老虎跳著腳站在壽材鋪里罵街。
“邴煜陽,你算什么掌門?”
“陰陽怪氣!瘦雞!”
“給人起外號,你不是爺們兒!”
“邴煜陽,老娘要拔光你的眉毛!拔光你的腿毛,拔光你的腳毛,把你剁成肉餡包包子!”
……
我跟吉賀野的會見約定在當天晚上。
因為我要代替他的身份,只怕到時去的那個老宅別墅里面確實有不干凈的東西,會分辨出我并不是真正的吉賀野。所以,我需要一身吉賀野平時常穿的衣服,上面一定要沾染他的氣味。
然后我還要用他的生辰八字和血與朱砂混合做成一張符紙。我要把這張圖紙貼身放在胸口處,才能真正的達到瞞天過海的目的。
孫涵涵是存菊堂接事物的主要負責人。她用電話聯系了吉賀野,說出了我的要求。那頭,吉賀野滿口答應,并且約定好,在他下班之后第一時間就會趕到壽材鋪。
自從今天下午回到壽材鋪,龐光和孫永菊這兩個老家伙,就一直聚在一起偷偷摸摸,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剛才,兩個老頭兒還手挽著手,挎著超大號的塑料袋逛菜市場去嘍!
整天壽材鋪,只剩下了我和孫涵涵兩個人!
我俯身在桌案前一直研究著新藥配方。我是陰醫派第26代傳人,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的使命,以治病救人為主要營生。
我一邊寫著藥方,偶然抬頭,才發現那孫涵涵用一種十分猥瑣,兩眼放光的神情莫名打量著我。
我被這個母夜叉盯著實在發毛!
說實話,孫涵涵的模樣屬實長得不丑!她穿著一身白大褂,因為是醫學院的女博士,天生帶著一股腹有詩書氣之華的氣質。
最主要就是孫涵涵的長相,她長得幾乎跟金庸筆下的小龍女一模一樣。不說話的時候安安靜靜驚為天人。可是只要一開口,這娘們簡直就是潑婦上身,母老虎成精!
我咬著下唇,孫涵涵越盯著我,我的心中越亂。
“喂!看啥呢?我臉上有字咋的?”
孫涵涵大嘴一咧。
“我瞧著你咋這么瘦!像腎虛!”
“我……我腎虛?我腎挖出來上稱,至少八斤六兩!”
你可以說一個男人沒權,沒錢,沒勢,沒長相,但就是不能說他腎虛!
我實在無心寫字,只得跟孫涵涵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喂!你們巫門是不是什么活都接?只要給錢,你們就完全沒有底線!”
“咋可能?”孫涵涵嘟著小嘴兒,顏貌嬌麗。
“我們存菊堂很有良心的好不好!明明都是以仁為本,為人排憂困!”
“屁!”
我道:“不說別的,就說上回葛勝男那事兒。你們也忒不是個東西,竟然讓葛勝男懷上猛鬼的孩子!”
“那是葛勝男和王家人欠白家的!”孫涵涵反駁。
關于葛勝男王大喜和那白家兒子之間的恩怨,我自然也是知曉。
這事兒的確是王大喜缺德,為了一個女人,害了白家兒子一條性命。
可是,總不該讓活人懷上鬼胎嘛!更何況,那葛勝男還一直把孫涵涵當成自己的好閨蜜。
我道:“反正就是你們做的不對!不曉得你們收了白家人多少錢!”
孫涵涵實話實說。
“我爺爺才沒有收白家人一分錢呢!白春輝的父親白有德算是我爺爺的恩人。想當初,龍掌門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搞得整個巫門旗下的弟子全部自立門戶,樹倒猢猻散。
我爺爺帶著我來到東城市,那時的存菊堂人丁稀薄,爺爺身無分文,想開間鋪子便是連租金都交不起。
是白春輝的父親心善,看著我爺爺那么大的年紀,又帶著我一個小女娃娃。我們當時租的正好就是白家的商鋪,白有德便為我爺爺免了三年房租,我爺爺那時開的是個小算命館。白有德蠻信這些,還經常給我爺爺介紹生意,讓我們家賺了不少錢!
爺爺幫白有德,也算是為了報恩吧!”
聽說孫涵涵這么說,那白家人確實是蠻有良心的生意人。